“是咱們的兵!”有眼尖的士兵看到了這支騎兵的旗幟。
“他們是不是迷路了?雲南府城在西南,他們逃跑的方向是東北,曲靖剛剛失陷。”
就在他們迷惑和議論間,土司騎兵來到了近前。
一個騎兵扯著嗓子喊道:“明軍在前麵埋伏了一支精銳騎兵,快跑!”
“啊?”
土司步兵徹底淩亂了。
他們前一刻還以為自己逃出了魔掌,沒想到後一刻就遇到了魔頭。
有人轉身就跑,有人則放棄了抵抗跪在路邊等待接受命運的審判。
在騎兵眼裡,散亂的步兵猶如待宰的羔羊。
肥美且無抵抗力。
片刻後數百明軍追兵呼嘯而過。
弓弦嘣嘣的響個不停,箭矢如雨般射向路邊的叛軍。
刀鋒一閃,人頭落地。
明軍如割草般將這些叛軍降兵的生命儘數收割。
投降是門技術活,人多的時候先投降的能活命。
因為大軍要追殺逃兵,讓敵人傷亡最大化。
人少的時候後投降的活下來的幾率大。
士兵們需要用人頭積累戰功,等人頭足夠多或者殺累了,他們才會停止殺戮。
逃出城的土司兵在高文貴的埋伏下損失慘重,除了少部分逃入山林之中僥幸活命外,剩下的大多成了刀下亡魂。
入夜時分高文貴才戀戀不舍地率兵進城。
此戰他收獲頗豐。
“啟稟文總督,李總兵,”高文貴對著文安之和李定國分彆施禮:“卑職奉命在城西十裡外設伏,果然遇到了敗退的土司洞兵。”
“此戰殺敵千餘,人頭均已帶回。俘虜降兵六百二十餘人,押在軍中牢房。”
文安之哈哈一笑站起身說道:“高將軍果然不負眾望,本官給你記上一功。”
李定國則走上前拍了拍高文貴肩膀:“再接再厲。”
“多謝文總督,多謝李總兵!”高文貴再次施禮後想起一件事,他低聲問道:“兩位大人,如何處置這些俘虜?”
文安之想了想:“這些人大多來自蒙自一帶,熟悉當地地形。本官的意思是先將他們收押起來,等反攻蒙自的時候讓他們引路。”
李定國眨了下眼睛,抱拳拱手:“文總督,屬下有不同想法。”
“說說看。”
“屬下的意思是全都殺了,以儆效尤!”
“這...”文安之被李定國的想法嚇到了:“不好吧?優待俘虜不但能收買俘虜的人心,還能收買那些尚未投降的叛軍軍心。”
“殺俘虜的消息一旦傳出去,後續將不再有人敢投降了...畢竟投降是死,不投降或許還能活。”
李定國目光堅定地說道:“文總督此言差矣,殺俘虜恰恰是在履行承諾。”
“攻城前我軍便放出消息說投降者免罪,抵抗者殺無赦!”
“普安府,新興所和安南衛望風而降,我軍沒殺一人!到了曲靖叛軍不但沒有投降,反而率先挑釁射殺了信使。”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軍必須給雲南的土司洞兵們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大明軍隊說到做到。”
“消息傳出去後不但不會增加進兵難度,反而會迫使叛軍們選擇投降。”琇書蛧
“還有一點,這些人是沙定洲嫡係,大人敢把他們留在軍中效力嗎?”
“請總督大人三思。”
文安之開始猶豫。
他不想殺俘虜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就有仁慈作祟。
李定國看出了他的猶豫,再次勸道:“大人,這些土司洞兵不像咱們中原人那樣屈服於道理,他們隻會屈服於強者。”
“屬下這麼做並非為了眼前利益,而是為了戰略目的。”
“什麼戰略目的?”文安之抬起頭問。
“用短暫的殺戮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