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寶應知縣也被請到後堂休息。
百姓們紛紛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們對這位知府的表現大感失望。
“都說官官相護我還不信,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可不是嘛,案子還沒審就讓他們去後麵休息了,”
“這案子啊,肯定會維持原判!”
非議聲中,張煌言看向最後一個被告:南京吏部郎中徐一範的長子徐明弼。
徐明弼什麼也不承認。
一口咬定田地買賣是村民們自發的行為。
“徐明弼,你的意思是這些村民誣告?”張煌言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張大人明鑒,他們就是誣告!”
“既是誣告,為何不反告?”
徐明弼眼前一亮,跪在地上磕頭道:“草民徐明弼被大東村村民誣告,請知府大人給草民做主。”
府衙大堂內外死一般寂靜。
誰也沒料到案件竟然會朝這個方向發展。
尤其是跪在旁邊的村民們,他們前一刻還憧憬在找回公道,下一刻就如墜深淵。
黃宗羲剛要站起身打算主持公道,被王之心用力按在椅子上。
黃宗羲皺著眉低聲問:“百姓們遭遇如此不公,你我豈能坐視不管?”
王之心搖頭淺笑:“彆著急,再等等。”
張煌言見二人低頭私語,急忙問道:“兩位大人有異議嗎?”
“沒有,張知府請繼續!”
張煌言目光重新放到跪在堂下的原被告身上。
“大東村村民出一個代表,本官有話問。”
一個年輕村民舉了下手:“大人請問。”
張煌言嗯了一聲問道:“徐明弼狀告你誣陷,你可承認?”
“草民沒有誣告,請大人明察。”
張煌言看向徐明弼:“大東村村民狀告你霸占民田,你可承認?”
“草民沒有,請大人做主。”
“好啊,”張煌言對著所有人說道:“大東村村民狀告徐明弼霸占民田,徐明弼反告大東村村民是誣告。”
“也就是說你們所有人既是原告,也是被告,對不對?”
現場的原告被告,兩邊的差役,陪審的官員,圍觀的百姓全都愣住了。
不等他們納悶過味來。張煌言突然收起笑容對著兩邊的差役吼道:“來人,上刑具!”
差役們早就等不及了,立刻將刑具拿出來擺在前麵。
衙門最常用的刑具是杖,又稱訊杖。
用荊條製成而成,笞打臀部。
村民和徐明弼被差役控製住,扒下褲子就要打。
看著訊杖上殘留的血跡,徐明弼有點崩潰了。
他顫抖著說道:“大大人為何突然用刑?”
“嗬,”張煌言冷笑一聲:“你們都是被告,且都不承認罪行,本官用刑罰懲戒你們是合法合規的行為!”
“用刑!”
兩根用藤條製成的訊杖,在二人屁股上發出了清脆而響亮的聲音。
訊杖上很快就出現了血跡。
大東村村民咬著牙硬扛,一聲不吭。
徐明弼也是個漢子,堅持了九下後才放聲痛哭:“大…大人饒命,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