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一點,桑棉壓根就是一個為你量身定製的人,她的出現本身就不合理。”
五官精致蒼白、性格淡漠堅韌,出身貧寒,卻有著超高的智商,她身上展現出來的特質都是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少見的,更是阿燼喜歡的,這一切很難不令人懷疑。
他遲疑過,為此一個月沒有聯係她,漠視她,隻是站在這災後荒廢的小鎮,看著她踩著積雪,耳朵凍的紅紅的,朝他走來時,他隻覺得滿心滿眼的心疼。
她隻平靜地笑了笑,笑容斂去,人比冰雪更清冷。那一刻他便知道,命運的殘忍。
盛時在哼著歌烤羊肉,還用手機放著春晚。
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路燈將重合的影子拉的極長。
司燼伸手將她的圍巾裹的更嚴實一點,聲音低沉:“那天我在書房換藥,你都看見了吧?”
桑棉呆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提起那天的事情,想到無意撞見他撩起毛衣換藥,年輕男子肌肉線條流暢,性感漂亮,帶著無法言語的誘惑力,頓時臉頰微熱,啞口無言。
司燼長眸深邃,慢條斯理地勾唇:“既然看到了,那就要負責,懂?”
桑棉愣住,就見他已經轉身去跟盛時一起烤羊肉。
“桑棉,你幫我把後備箱的地墊拿出來鋪上,還有軟坐墊,小冰箱裡有啤酒和水果,你都拿出來……司哥,你會不會烤羊肉串?你去烤生蠔吧……”
桑棉看向後備箱,悍馬車型大,空間足,後備箱裡塞的滿滿當當,車裡還塞了一個冷暖箱,裡麵是烤的熱熱的奶茶和咖啡。
她將地墊拿出來鋪在空地上,簡單收拾出一個乾淨整潔的野餐地盤,就見燒烤爐那邊已經開始冒出燒烤的香氣。
沒一會兒盛時端上一大盤現烤的海鮮、羊肉串和蔬菜,開了啤酒,興奮地叫道:“兄弟們,辭舊迎新,走一個?”
桑棉也被他感染了,被冷風吹的腦袋暈暈的,笑彎彎地拿起一罐啤酒,還沒打開就被司燼拿走,換了一瓶烤的熱熱的奶茶。
“啤酒冷的,你喝熱的。”
司燼眼眸漆黑,勾著懶洋洋的笑容,完全不似平時冷漠。
桑棉看著他眼下勾人的淚痣,垂眼喝著熱奶茶。
盛時笑道:“乾杯,那就祝我們所有人新的一年都心想事成吧~”
司燼看向桑棉,桑棉看向神秘遙遠的星空。
天寒地凍的除夕之夜,三人在四麵漏風的曠野一邊凍得瑟瑟發抖,一邊吃著燒烤,喝著啤酒,看著春晚,歡度春節。
年少輕狂的時候,做事都透著一股傻氣和一往無前的孤勇。想見誰就去見,想愛什麼人就去愛,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多年以後,桑棉總是在想,時光雕刻著他們,將一個個張揚肆意的少年人雕刻成了沒有愛恨的芸芸眾生。
回到家的時候,電視還開著,姥姥已經睡著。
她輕手輕腳地去洗漱,爬上床,手機震動起來。
司燼:“桑棉,新年快樂。”
他發了一張照片過來,是開車回南城的照片,方向盤上的手指修長有力,充滿力量。
桑棉看了許久,回他:“新年快樂。”
*
開車回到南城,已經是淩晨以後,南城老宅的複古小洋樓前,路燈暈黃,長街寂靜,司燼下車,靠著車門,然後給桑棉發了信息:“到了。”
對方沒有回。
“是阿燼回來了嗎?怎麼這麼晚?”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哦。”他回了一聲,沒有急著進門,抽完一根煙,確定桑棉不回複他了,這才喊醒盛時,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