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想來看看她。
昨日分開之後,一直沒有等到她的回複,司燼一夜未眠,白天也焦躁不安,索性等天黑就過來看看她,免得她被嚇跑了。
房子原本就不大,司燼一進來,空氣裡都彌散著異性危險的荷爾蒙氣息,狹窄逼仄。
桑棉站在門口,抿唇問道:“你來做什麼?”
“昨天的事情,我怕你誤會,我覺得我有必要當麵跟你說清楚。”司燼長腿交疊,優雅地靠坐在沙發上,“我們之間隻有交易,沒有感情,所以,你想要什麼,最好提前寫進婚前協議裡。”
桑棉:“……”
她自嘲笑道:“司先生,我還沒有考慮清楚,要不要跟你協議結婚。”
空氣陡然一凝。
司燼渾身緊繃,眼眸微深:“桑棉,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機會?”
桑棉深呼吸,感覺血液微涼,她確實沒有選擇的機會,因為她無法拒絕這個天大的誘惑,也無法得罪現在的司燼,他不是七年前氣血方剛的少年,現在的他,深沉冷漠,且手眼通天。
跟江衍相親回來的那天晚上,林木深給她發了信息,讓她小心現在的司燼。
曾經毛茸茸的可愛小獅子,早已在叢林法則裡曆經廝殺,變成冷血的叢林王者,沒有人知道他的利爪會撲向哪個獵物。
她就是他的獵物。
桑棉低啞問道:“為什麼是我?”
“我說了,你是合適的人選。”司燼長眸微斂,淡漠開口,“要說理由,那就是我不喜歡被人欺騙,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桑棉渾身一顫,雙眼酸澀,許久,啞聲說道:“好,不過我希望這份協議有期限,期滿之後我有權決定要不要結束婚姻。”
司燼薄唇不悅地抿成一條線:“你的意思,我需要幾年後重新再找一個合適的妻子人選?成本太高了。你放心,要是我有喜歡的人,會直接離婚。”
“還有嗎?沒有的話,我讓秘書去擬定婚前協議。”
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見她退到一邊,想伸手碰碰她蒼白的小臉,終是克製地背到了身後。
“等協議擬好,我們就去登記。”司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開門出去。
桑棉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呆呆地靠著門,覺得自己大約是瘋了。
*
司燼出了年代久遠的宿舍樓,站在冷風裡抽了一根煙,然後就見保安室的大叔過來巡邏,熱情地打招呼道:“小夥子,這麼快就要回去啊?你的驚喜送到了?”
司燼眯眼,眼下的淚痣灼灼生姿,笑道:“送到了,回頭給你們發喜糖。”
保安大叔雙眼一亮:“跟桑博士?小夥子,桑博士一到我們科研站,上到教授,下到我們食堂的大媽都來打聽她有沒有對象。
每天故意來我們科研站晃悠的單身漢那是一茬又一茬,結果被外人拐走了,你哪個單位的?我得查查,不然跟科研站的人沒法子交代。
還有,這煙掐了。”
司燼優雅地掐了煙,懶散笑道:“沒單位,以後全靠桑棉養,對了,我們戀愛八年長跑。”
他說完,拍了拍保安大叔的肩膀,叮囑道:“記住我車牌號,給我留個車位,回頭喜糖我給你雙份。”
司燼說完,心情愉悅地出了科研站,坐在車裡,就在三人小群裡發了單身宣言。
司燼:@盛時,找時間辦個告彆單身酒會。
盛時:草草草,你脫單了?
司燼:不是脫單,是要結婚。
盛時:?
和平:?
三人小群裡刮起了十二級颶風。盛時嫌棄打字慢,飛快地開了視頻群聊,一開口就是一陣握草。
盛時:“我宛如走在路上被人踹了無數腳,瑟瑟發抖的狗子,司哥,今天不是愚人節,聖誕節開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司燼冷嗤:“愛信不信,反正酒席不請你。”
盛時:“草,人乾事?和平呢?”
和平慢悠悠地加入群聊。
和平:“我還在震驚當中。我要喝口82年的雪碧壓壓驚。阿燼,你逼迫人嫁給你?”
不然完全說不通。當年以阿燼那沉迷的勁兒,桑棉但凡對他有點感情,兩人都分不掉,這才重逢多久,見都沒見過幾次,就直接結婚了?
要說司燼沒使點手段,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