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移木話不成聲:“你……你給我喝了什麼……”
李平安並未搭話,將葫蘆的塞子合上,用了十多重禁製封起,送回了單獨的儲物法寶中。
一團奇特的靈力在曾移木體內迅速蕩開。
曾移木正要說話,腹部忽然傳來了微微疼痛,這個大男人錯愕地看著自己小腹,又抬頭瞪著前方。
他、他……
他懷孕了?
“你、你們!貧道竟!”
李平安緩聲道:“長老,在旁單獨開個密室,前輩,給他的禁製多加上幾重,過兩天再審吧。”
顏晟與徐升各自答應,隨後都滿是好奇地看著曾移木的小腹。
他們雖然都知,李平安這是用不老泉的特性,來破曾移木的道心。
但……
好家夥,男人懷孕,聞所未聞。
徐升問:“平、咳,我能在他身邊放個留影球嗎?”
李平安嘴角輕輕抽搐了幾下。
論變態,還得看人族老前輩啊,這有什麼好看的。
……
四人將火滾煞關在新密室內,封了他的六識,讓這凶魔自己在那孕育新生命。
隨後四人就轉去了地麵書房,各自取下麵具。
李平安道:“麵具大家自己收著,後續審訊用……前輩,暗坊那邊還平靜嗎?”
徐升將牛麵麵具拿在手中把玩,正色道:“那邊還沒發現他們的頭頭被抓了,這個火滾煞也是真倒黴,非要自己出來埋伏你跟那個孫盈盈。”
清素道:“有個疑點,在暗坊探查時,我沒發現其他血煞殿之人,按理說,一個血煞都會有最少十幾個手下,那裡隻有一百多頭實力不算強的妖魔。”
顏晟道:“去剿妖嗎?”
“不,這些妖不急著剿。”
李平安手指敲了敲桌麵,目中滿是思索。
他快聲道:
“能抓住火滾煞,可能真的是僥幸。
“我最開始還想,這可能隻是火滾煞的部將,湊巧帶起了火滾煞的信物,但當我看到他的儲物法寶,我才信了他是火滾煞。”
他將幾個儲物戒指扔到了書桌上,其上的禁製已被解開。
——有天工萬象圖在,這天地間就沒有多少能難住李平安的煉器類禁製。
幾人向內探查,很快就發現了幾枚關鍵的玉符。
李平安道:“這個火滾煞正在接應眾大妖,血煞殿好像有個什麼傳信長老,在不斷調動大妖趕來此處,可奇怪的是,這些大妖的實力並不算太強,都隻是堪比咱們人族的元仙。”
顏晟問:“莫非是隱了修為?”
徐升搖搖頭:“老夫親自查探過,都是幾千年的修為,還都是業障纏身,並非是正統吸納天地元氣修出來的妖力,而是靠吞噬生靈元魂催生的。”
“這些大妖,有可能是個幌子。”
李平安攤開隨身攜帶的地圖,將東安城標記出來,拉了一條線到了眾妖藏身的暗坊。
他道:“這個火滾煞還沒開口,我們暫時也不知,他到底想乾什麼,但我隱約能猜到一些……這些大妖,有可能是調虎離山用的。”
“調虎離山?三千仙兵?”
“不錯,”李平安道,“我雖不知這些血煞殿魔修,到底哪裡來的勇氣要正麵挑釁東盟,但如果他們是針對東安城,大概就是這般了,用妖魔調走仙兵,而後血煞殿派出一批高手攻打東安城。”
徐升道:“這聽著有些匪夷所思,城中的散修雖大多數靠不住,但這麼多人總有幾個熱心腸,城中肯定人多勢眾啊。”
李平安道:“有血煞殿的名頭,他們隻要喊一聲,誰敢多管閒事殺誰全家,大部分散修也就散了。”
清素問:“徒弟你是說,血煞殿的目標是我們?”
“嗯,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萬雲仙。”
李平安雙眼微微眯起:
“餓絕煞和風煞不就是想來偷襲咱們嗎?
“血煞殿最初折損的那兩煞,一個是觀海門的第三長老,觀海門自那之後,在仙道上的名望大損。
“我總覺得,觀海門與血煞殿中有個金仙惱羞成怒了,想要讓我們萬雲宗付出代價。
“但他們沒有實力去攻打我們的山門,東安城就是最好的目標。
“血煞殿聽著唬人,但十八血煞中絕大多數都是天仙境,手下部將也都是真仙境,論實力、比底蘊,照觀海門與萬雲宗差遠了。”
徐升笑道:“平安你是想……請君入甕?”
“不錯,”李平安點點頭,“這百頭大妖威脅不大,但它們應該是此間關鍵。”
顏晟道:“不如貧道扮做這個火滾煞,貧道與火滾煞的身形差距不算太大。”
李平安沉聲道:“我們雖有火滾煞的儲物法寶,卻不知他如何與其他血煞聯絡,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安排的……這般太過危險。”
“他奶奶的!”
徐升一拍大腿:“我去揍那個混蛋一頓!”
“前輩彆打他腹部!他十天就能產子!”
李平安叮囑道:
“到時割開他肚皮,拿出那新道軀,就能斬了他的舊道軀,讓他的記憶挪到新道軀身上,以此繞開他的元神禁製!”
徐升吼道:“知道!知道!看他現在招不招!”
顏晟笑道:“貧道就是說,平安定不會無的放矢,那般靈泉必有用途,原來是用此法繞開元神禁製,妙啊。”
李平安靦腆地一笑:“長老您彆誇了,其實我也想看看,男人生孩子是啥樣的。”
清素在旁微微抿嘴,責怪道:“平安,女子生子乃自然之律,修行講究的是效仿自然。”
“是,是,師父您放心,弟子隻是做些研究。”
清素點點頭,轉身去了隔壁‘食堂’,溫泠兒已是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然而,清素這邊剛拿起筷子,徐升前輩就匆匆傳聲招呼三人:
“快!這家夥招了!平安你這一手生孩子絕活實在是妙!哈哈哈!”
清素抿了抿嘴,忍住了隨手抓飯的衝動,用筷子夾了一小口酥肉放入口中咀嚼,優雅起身,遁入地下。
新開的審訊密室中。
牛羊鼠兔四詭麵再現,低頭注視著被仙鎖捆在椅子上的火滾煞。
曾移木目光複雜地注視著李平安,他自是感覺出來了,這四人,以這個年輕嗓音為首。
“唉……”
曾移木長長地歎了口氣,低頭看著自己那微微隆起的道袍,緩聲道:
“各位要問我,儘管問就可。
“我隻求,隻求能允我活過十日,讓我腹中胎兒平安落地……他是無辜的。
“我一生無子,我也不配有子嗣,但今日,今日突然有了。”
“根據你所答,我可以考慮,”李平安緩聲道,“說出你心底最大的秘密,有關血煞殿。”
曾移木想了想,低聲道:“我是義父的義子。”
徐升怒道:“你擱這擱這呢!”
“前輩,”李平安拿出了一顆留影珠,緩聲道,“說說你這個義父。”
曾移木苦澀的一笑:“我不知義父的真實身份,我的義父,是血煞殿第一副殿主,也是負責血煞殿平日裡運轉的主要人物,我是被他救下,成了他的爪牙走狗,過去這一萬多年,做下了數不清的喪儘天良之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