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李平安大義凜然、一身正氣,定聲道:“我可不是那種人!”
“誰知道呢,”牧寧寧抿嘴笑著,又輕歎了聲,靠在了李平安胸口,“反正,以後你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把我丟下,我不是力牧之女,我隻是你師妹。”
“不過,咳。”
李平安輕歎了聲:“有件事還是要跟你說。”
牧寧寧直起身子,捏著李平安鼻子快聲嗬斥:“嗬,你果然有了其她女子,說不定都有了孩子,這三年你背著我做了什麼臭師兄!”
“不是,不是這種事。”
李平安雙手環住她腰身,忙道:
“是說我的際遇,我的際遇……你這三年沒聽過一些傳聞嗎?”
“傳聞?”
“唉,”李平安歎道,“靈識分一縷給我,我帶你去我的靈台。”
“不用,我有上古秘術,元神鑽竅大法!你不要抗拒,我自己去看!”
牧寧寧嘻嘻一笑,隨後雙手快速結印,一指點在了李平安的胸口。
這兩人像是被點了定身術,保持著親密坐姿,靜止不動。
李平安的靈台處,一隻光點滑落,化作了牧寧寧的元神小人兒,與李平安的元神小人兒並肩而立。
“哇,師兄你靈台好多東西!上麵這個金雲是什麼?”
“天道之力,天道現在盯上我了,想讓我成為他的奴隸,然後做什麼天庭之主。”
“聽著好厲害,那豈不是你也要娶三千個道侶?”
“又不是人人都是軒轅陛下,人總不能隻是為了找道侶而活,現在我最大的麻煩,就是可能會被天道變成奴隸了。”
“那我定時幫你做檢查,咱們不能輕易對天道屈服……師兄,這四個都是你靈寶嗎?那邊那個霞光是什麼?”
“神通,我的人族神通,與我父親相關,這個你就不要多問了,女孩子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伯父嗎……師兄你身上帶根棍子作甚?”
“什麼?”
“就是,呀!”
房內,兩道身影突然分開,卻是牧寧寧用力推了李平安一下,元神歸於道軀、扭頭奔向了二樓,原地隻留下了兩道殘影。
“咳!”
李平安淡定地整理了下道袍,調整了下坐姿。
淡定,正常生理現象,隻是剛才元神放鬆了對道軀的控製,以至於有了一點誤會。
不過也確實該成婚了。
李平安目中劃過了幾分思索。
現在盯上他這個所謂‘準天帝’的,有軒轅黃帝、有墨臨淵,今後可能會有更多勢力。
他現在實力還太弱,很多事沒有自主權,還是提前讓自己後院有主,才可免去部分煩憂。
剛好,寧寧也有不錯的跟腳和背景。
力牧之女。
力牧一家還有旁係流傳,在軒轅宮中也有兩三位臣子與力牧有關聯,要不要去拜訪一番?
李平安仔細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不想在自己未來夫人身上做什麼‘政治’文章,最起碼,寧寧不行。
片刻後,換了一身粉白長裙的牧寧寧,自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似是剛沐浴過,長發簡單梳攏,自左肩前垂落,神態自若地瞧著李平安,卻是再未主動坐在他腿上。
“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等會兒吧,過來我考教下你功課,本真仙長老好好指點你一番。”
“是,長老,”牧寧寧抱拳行禮,搬著椅子去了李平安身側,安穩入座。
兩人十指相扣,一同閉目修行。
……
這對小情侶膩膩歪歪了兩個時辰,手拉手回到前院主廳時,風後的卜卦終於到了尾聲。
此刻,風後的表情頗為凝重,嘴角還帶著少許仙血,那八卦盤上氤氳著一股玄妙的氣息。
李大誌已是抬手撐著脖子,在旁邊呼呼大睡。
徐升也拿出了還沒打造好的木托,拿著一隻刻刀,在木托內部鏤空區域刻畫繁複的禁製。
徐升瞧見牧寧寧,抬手對李大誌點了一指。
李大誌一個哆嗦醒了過來:“咳!啊咳!啊,寧寧啊。”
李大誌咧嘴笑著:“看,我家寧寧又漂亮了!我就說我兒子眼光一絕!”
“伯父,”牧寧寧掙開李平安的大手,欠身對李大誌行禮。
“不用多禮,不用多禮,來補充點修行所缺。”
李大誌從袖中拿出兩枚儲物戒指,牧寧寧也不推辭,雙手捧著接過,一雙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彎彎。
李平安招招手,她乖巧地轉去了李平安背後,隨李平安去了一旁落座。
這般又等了半個時辰。
終於……
風後閉上雙眼,那八卦盤停下旋轉,居中出現了一行仙光,仙光凝出了二十個大字。
上書:
似神實非神,似仙卻非仙。
劫於身錯落,解鈴係鈴人。
“唉,”風後長歎了聲,目光複雜地瞧著李大誌,又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低聲道,“這百方靈石,收的少了,差點傷到了貧道本源。”
“啊?”
李大誌連連拱手:“罪過罪過,您瞧我這!這卦象是什麼?”
卻是絲毫不提多給點靈石之事。
李大誌自是明白的,這位高人畢竟是人族神相,百八十方靈石如何能看在眼裡?
風後道:“我也不知。”
“啊?您也不知?”
“這個卦象,我不隻是用了自身全部推算的功力,還借了祖父的河圖洛書之力。”
風後凝視著那道仙光,緩聲道:
“唯一能確定的是,你不簡單,而且很不簡單。
“似神非神、似仙非仙倒是好解,說你是一個人,從自身秉性到道軀魂魄,都是一個人,仙超凡脫俗,神掌控規則,你不沾這兩類。
“也就是說,你的秉性就是一個人,或者妖。”
“還是人吧,”李大誌訕笑,“做人還是挺不錯的,仙神非我願,仙神非我願。”
“後麵兩句,我就不知該如何解了。”
風後緩聲道:
“這或許是指你自身之劫,若如此,你就是有驚無險,容易牽連身旁人,若是指你主持的劫難,那就是會出現一些波折,大概是指你身上的大氣運。
“解鈴係鈴人……按理說,你最多隻是主劫之人,劫難一過就可退場,你是天道的棋子罷了,為何會說,你是解鈴人與係鈴人?”
李大誌問:“會不會是,這個卦象隻是指的我自身之劫?”
“大概是如此了,你回去自己品品,好了,我要休息了,平安若無旁事,各自離去吧。”
眾人不明所以。
不過風相送客了,他們也不能在這裡賴著。
李平安向前說了要帶走牧寧寧之事,風後欣然應允,還給牧寧寧塞了幾件儲物法寶,其內就有李大誌剛才拿出的百方靈石。
風後還讓牧寧寧以後就把這裡當她娘家,有啥問題隨時來尋,風家人多勢眾,倒也不怕了他們李家。
牧寧寧甜聲答應,對李平安輕輕挑眉。
待李家父子離去,風後用道韻封了主廳,麵色突然慘若金紙,低頭噴了口鮮血。
他麵前的八卦圓盤開始劇烈震動,那仙光再次變幻,二十個大字滲出了一絲絲血痕,同時崩碎。
“好你個李大誌……道仙之劫……果然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