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魔杖揮動一圈,房間的燈亮起,穿著格蘭芬多紅袍子的男孩兒頂著一頭淩亂的頭發,呲牙咧嘴地站在他麵前,手裡拿著一個長筒。
“Surprise!”
查勒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魔杖點了一下手裡那奇怪的東西,砰地一聲,那玩意兒竄上天花板炸開來,漫天的聖誕色係彩帶、各色花瓣和亮閃閃的反光紙從上方傾瀉而下,灑了馬沃羅一頭一臉。
馬沃羅:“……”
一點兒都不驚喜好嗎,蠢波特。該死的他一個小時之前才洗完頭。
馬沃羅把手裡關於戰爭的麻瓜報紙扔掉,煩躁地清理著頭發上的彩帶,他沒法用魔法,因為他看不見它們在哪裡。那隻蠢波特笑嘻嘻地坐在他床上,似乎沒把這裡當彆人的房間,可能他們格蘭芬多都是這樣的,馬沃羅生氣地想,把頭發撥弄得更亂了。
還是沒能把那些東西清理乾淨。正在馬沃羅思考把頭發剪短,將那些東西拿出來,並且把波特的頭發剃光作為報複的可能性時,查勒斯從床上蹦起來,笑眯眯地說:“我來幫你吧。”
還不是你搞的事情?
格蘭芬多真是不講道理。
馬沃羅隻得安靜地坐在地毯上,讓站在背後的波特的手指在他的頭發間逡巡,把那些該死的亮片和彩帶挑出來。查勒斯挑起一縷頭發,揀出一根亮黃色的閃光細絲,俯下身問:“你洗的什麼洗發水,這麼好聞,我家的嗎?”
沒錯,是你家的。馬沃羅的手指扣住了他的魔杖。真是很奇怪,波特生產洗發水,還有什麼護發藥品,自己的頭發卻是這種模樣……也許這頭發就是他們研究護發產品的源動力吧。
“挑完了嗎?”
半個小時後,馬沃羅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查勒斯最後用手指梳理了一遍他的發絲,確認道:“挑完啦,我是不是很能乾——”
“統統石化!門牙賽大棒!火烤熱辣辣!”
查勒斯急忙借著室內的家具彎腰躲過魔咒,馬沃羅下一個咒語又氣勢洶洶地打過來,這次沒有什麼念咒的聲音,隻有似有若無的喃喃低語,讓人根本沒法辨清這是些什麼咒語。查勒斯拔出魔杖,卻不敢還擊,隻能不停地放盔甲護身,一邊保護自己,一邊衝出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向格蘭芬多逃去,馬沃羅在後麵窮追不舍。
查勒斯終於亡命似地逃到了休息室門口,他喘著氣對胖夫人說:“金紅南瓜汁。”
跟在他後麵,施展了竊聽咒的馬沃羅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格蘭芬多的口令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來到胖夫人麵前,向她禮貌地點了點頭。“金紅南瓜汁。”
胖夫人向他招手,們立刻打開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裡,一個紅頭發的三年級男孩散漫地躺在沙發上,手裡撥弄著一個巫師棋的棋子。看見馬沃羅進來,他驚訝地叫了一聲。
“赫普特?你來這裡有什麼事?你為什麼知道格蘭芬多的口令?”
“你好,韋斯萊。”馬沃羅露出一絲微笑,阿裡·韋斯萊覺得那有點兒像一隻尋找獵物的大灰狼。“你知道波特的寢室在哪裡嗎?”
“噢……左邊那條螺旋樓梯通向男生宿舍,二年級的是第三間。”韋斯萊老老實實地問答,他不知道馬沃羅來找查勒斯做什麼,不過他不覺得馬沃羅懷著惡意。
沒人覺得這個風度翩翩的漂亮男孩兒能懷著惡意。
馬沃羅以紳士的姿態走上了樓梯,消失在韋斯萊的視線外,施了個檢測咒,顯示房間裡隻有一個人。然後他提著魔杖一腳踹開了查勒斯的門。
“統統石化。”
“嗷!”
“怎麼,你倒是躲啊。”馬沃羅掛著惡魔般的微笑,把僵硬的查勒斯從地上拖起來。“我親愛的查利?”
“欸?”查勒斯有種很不祥的預感。
“我看你這頭發,這麼亂,就不要了吧。”
幾分鐘之後,格蘭芬多某間寢室裡傳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啊啊啊啊——放過我啊!馬沃羅!朋友!兄弟!我的頭發!波特的頭發很珍貴的!啊嗷嗷嗷——韋斯萊!阿裡!救我——”
可惜他叫破嗓子都沒人來救,馬沃羅會放著隔音咒不用嗎,不可能的。
折騰了一會兒,馬沃羅總算念了石化咒的反咒,他能活動了。查勒斯眼淚汪汪地摸著自己的光頭,頭發是波特的本體,沒有一頭亂發的波特是沒有靈魂的。
接下來的幾天,查勒斯頂著韋斯萊的嘲笑目光,勤勤懇懇地抹著生發藥水,總算在假期結束之前把頭發長回來了。可是頭發有點兒不對。
查勒斯成了曆史上第一個擁有一頭柔順黑發的波特。
馬沃羅突然覺得冷清的聖誕節裡,見不到父母還要擔心戰局的陰鬱一掃而空,心情好多了。
第二天清晨,不到七點,自然睡眠時間很少的馬沃羅已經起床了,已經洗漱完畢,準備到外麵去走走。窗外傳來貓頭鷹叩響玻璃的聲音,他把窗戶打開,貓頭鷹乖巧地停在他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