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現問題所在到解決不是一蹴而就的過程,看起來,如何使細胞核融合,還需要魔藥來解決。馬沃羅暫且先放下聖芒戈的事情,回到了學校。這幾天,他曠課曠得不少。
用飛路粉回到拉文克勞休息室的壁爐,他從裡麵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爐灰。
馬沃羅想,他遲早有一天要把飛路網替代掉,它確實方便,但實在太不優雅了。想想吧。無論是誰,都得在裡麵滾上一圈再爬出來。他忍不住想了一下斯拉格霍恩的體型,他甚至有點兒懷疑他的魔藥教授是否會卡在壁爐口。
下一節就是魔藥課,他心不在焉地在課堂上偷偷比劃著斯拉格霍恩的腰圍和壁爐的大小。他真的不會卡住嗎?
馬沃羅超好奇的。
顯然,比起他對彆人的好奇心,彆的巫師對他的好奇心更濃厚。第二天早上,一大堆貓頭鷹飛進了禮堂,大多數落到了拉文克勞長桌上,在收信人一欄寫著馬沃羅·赫普特的名字的信像雪花一樣落下來。
一隻莽撞的貓頭鷹打了個旋,跌跌撞撞眼看就要掉到馬沃羅的盤子裡。黑頭發男孩敏捷地把它一把抓住,將它腿上的信件解下來,那隻暈乎乎的貓頭鷹頭上揉了一把,它黑漆漆的小眼睛瞬間就亮起來了,親昵地在他手上蹭了蹭。
旁邊的阿爾法德忍不住想,行吧,馬沃羅的魅力已經跨物種征服貓頭鷹了。
馬沃羅展開那封信,是魔藥協會的人寄來的,信中措辭禮貌,但字裡行間都充斥著岩漿般燒灼的好奇心,這位男巫反複地求證聖芒戈的“謠言”——自從一周前,聖芒戈的實驗開始,就陸續有關於湯姆·裡德爾真實身份的消息從這所巫師醫院傳出,說湯姆·裡德爾是一個不滿十四歲的少年。昨天,有人把這位天才少年的名字公布了出去,這才引得信件像被帶正電的玻璃棒吸引的小紙片一樣飛向霍格沃茨。
當天的太陽西斜的時候,霍格沃茨的教授們也知道了這件事情。斯拉格霍恩同樣接到了不少信件,他正坐在辦公室裡處理它們,感歎著一個將滿十四歲的少年就能搞出這麼大的陣勢,自己這麼多年簡直活到狗身上去了,門上傳來禮貌的三聲叩響,斯拉格霍恩一聽就知道是馬沃羅來了。
他站起身來,打開門,俊美的黑發少年沉靜地站在門口,他向他點頭致意,然後把手裡的袋子放在了教授的辦公桌上。
“啊,馬沃羅,我現在不吃菠蘿蜜餞了。”斯拉格霍恩露出遺憾的笑容。“我上次瘦了一些,覺得比胖著舒服多了,我要減肥了。”
“我知道。”馬沃羅狀似隨意但不容拒絕地說。“這些是茶葉。一點兒心意,不足掛齒。”
斯拉格霍恩眯起眼睛笑,請他的學生坐下。
“茶水就不必了,我說完就走。”馬沃羅抬起眼,黑色的瞳孔平靜幽深得像一潭黑湖。“或許您已經猜到我來找您談什麼了。前一個星期,我在聖芒戈參與了一項實驗。”
“我知道,為此你還翹了我幾節魔藥課。你希望我出麵證實……?”斯拉格霍恩說。他看到馬沃羅的眼神的時候,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發冷,他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孩子在麵對名聲和成功的時候是這種模樣。
“如果您不嫌麻煩的話。”馬沃羅笑了一下,魔藥教授心裡一閃而逝的忌憚和恐慌又被他的溫和風度折服了。
“那倒是沒問題。”斯拉格霍恩答應了。
很快,魔藥大師的證詞在報紙上刊登了出來,聖芒戈的龐弗雷先生也不得不出麵證實。歐洲巫師的學術圈裡掀起了巨大的風波,不過控製在了狹小的學術圈內,其他巫師也許知道有一個姓赫普特的天才少年,但究竟如何,他們不在乎。
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研究者們都是一群對自己的智力自視甚高,並且心高氣傲永不服輸的一群家夥。許多巫師覺得,既然一個麻種出身的少年巫師能夠作出這等成就,他們不甘落後。這段時間,巫師的學術圈裡掀起了一股熱潮,所有人都憋著一股氣,想做出更高的研究成果。
深秋的午後,馬沃羅坐在黑湖邊的大樹下,它的樹冠早染上一片金黃。他合上手裡的巫師學術聯合刊物,它的發行周期如今已經從季刊調整到了月刊,越來越有向周刊發展的趨勢,上麵的論文一天比一天多,令人眼花繚亂的理論被證偽、證實,或留存下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