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皆訝然。
鐘明旭不禁憂心道:“大國師會準許我們做出這般大動靜嗎?”
衛鴻見他有所顧慮,寬慰道,
“大國師日理萬機,有著要事,哪有功夫理會我們。我們此舉,正是為他分憂啊!”
衛鴻兀自胡扯,見他聽得半信半疑,又給二人喂了一粒定心丸。
“此行若招致反噬,我自擔之,諸位勿慮也。”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衛鴻的心意如此堅決,這二人頓時不敢違拗,隻好點頭應是。
衛鴻讓他們充分學習餘化及的經驗。
自安順道借調一些人才,而後快速發展身家清白、又能做事的凡民。
以這些人為骨乾,搭建一個框架,迅速壯大隊伍。
直至隊伍初步建立,還要嚴明賞罰,把越來越多的人拉進來。
以土地、金銀、糧食、屋舍等等為封賞,讓萬眾一同去發掘埋藏在這片土地上的先輩道人遺澤。
而他自己,則是先行去下一處地氣節點所在——明和道。
“不知柴榆辦事辦的如何,我且去會會彼處主事的散修。”
衛鴻心中嘀咕著,操雲弄霧往明和道飛去。
此一行,他勁直往明和道首府六陽府而去。
道人駐紮一地,多數先控遏其首腦,即府城所在,衛鴻相信明和道也不例外。
誰知,他這一去卻撲了個空。
及至按下雲霧,他招來當地長官問詢,才知此地道人昨晚便啟程去鳴穀。
星夜趕路啊,那還真是矜矜業業呢。
衛鴻略有感慨,此地道人可比趙極他們師徒態度端正許多。
於是他也駕雲往鳴穀去。
鳴穀為一處窄小山穀,其上怪石嶙峋,多有孔隙。
山風吹過此間,能發鳴嘯,似鬼神嚎哭,故得此名。
衛鴻按下雲頭,遠遠便瞧見四個道人在吭哧吭哧梳理地氣,累得汗出如漿,把身上道袍都打濕浸透。
見得此景,他噗嗤一笑,心頭鬱結霎時散去幾分。
他幾日前可也是這般埋頭苦乾的,現在看著他人亦要如此勞作,莫名就生出幾分舒爽。
遠處幾個道人邊丈量山間地氣,邊交頭接耳。
一個袒胸露腹的微胖道人拂去麵上汗液,一把甩在地上,對著另一位精壯道人叫到,
“大兄,昨日柴道友從此處過,傳達了那什麼上使的意思,你便叫我們連夜過來乾苦活,至於嗎?”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講什麼形象。
精壯道人埋頭在紙上寫寫算算,尋摸地氣淤積所在。
他頭也沒抬,沒好氣回了一聲。
“我倒是想硬氣,問題是,硬的起來麼?”
似是算到關鍵步驟,他止住言語,又埋頭乾了一會兒。
待得推演出結果,精壯道人長出一氣,又接上話茬。
“兄弟啊,要是你是開脈,那不消說,咱必須得硬氣一回。嘿,到時候衛上使過來,老子就兩手一攤,說老子乾個......乾得痛痛快快,一定把地氣梳理到位!”
精壯漢子一眼發覺不對,渾身一激靈,趕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