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善惡血神經》並未煉化完全,但進行初步的習練還是綽綽有餘。
他將高大浴桶搬到室內,望著裡麵翻滾湧動的黃綠色藥液,表情有些不適,
“這藥湯,未免有些太不講究形貌了,下次叫那崔甘道人再改改方子!”
嫌棄歸嫌棄,衛鴻不得不用此物。
他褪下衣物,赤條條躥進藥湯中,感受著全身肌膚傳來的辛辣刺痛感。
為讓藥效發揮充分些,衛鴻捏住鼻子矮身一蹲,全身都浸入藥湯中,與藥湯中的養分進行親密無間的連接交換。
稍稍適應藥湯的感觸後,他引動血蝕符種,喚出一縷血光來。
以此血光作筆,在身上蝕刻出一道道籙文。
刺籙是剝皮易血的第一步,唯有將全篇秘法中涉及的籙文一氣嗬成刺到身上,保其氣韻不失,這才可以進行下一步修行。
等閒而言,這一步的刺籙都是由師長或同門來援手。
畢竟道人自身著手,觀察方位與筆觸姿勢都不大好把握,平白增加許多難度,沒這個必要。
但衛鴻就彆無他法,金鼇島上有這造詣的師長,那隻有安素。
他總不可能跑到安素麵前,指著他鼻子道,
“道爺我進境飛快,滌身三重都快走了一半了。
“並且本座在魔道法門的領悟上快到起飛,縱然是《善惡血神經》這等艱深奧妙的道法,到手僅僅兩個月左右,血蝕秘術已經學成了,剝皮易血法門也在正軌上。
“你識相的就速速給我刺籙,好叫道爺破開此關,儘早晉升開脈,然後背刺你這老鬼。”
這樣上去,會被打死的。
衛鴻的反意安素早早就知道,這並不是
秘密之事。
他勤學苦練是為著什麼,安素也明白得很。
滌身三重對凡人有察情之能,以安素的高深境界,他會讀不懂那時衛鴻的恨意?
彼時衛鴻可還沒修道呢,這股仇恨的味道嗅一嗅就發現了,全然不存在遮掩可能。
隻是安素不在乎衛鴻的恨意,就像,衛鴻不在乎他手下一些散修道人的恨意一樣。
弱小者的敵意與反抗,就像是一隻狸奴幼崽在成人麵前張牙舞爪,不僅不讓人感到畏懼,反而叫人覺著可愛、可笑。
但如果這幼崽第二天長得和成年貓一樣大,第三天體型有如大型犬類,眼看著第四天可能就變成老虎了。
這時候,人恐怕就不會那樣淡然。
衛鴻脫離安素視野後,進境飛快,恰如這磕了藥一般的幼貓,成長速度超乎常理。
幾乎可以肯定,如果安素此時見著他,怕是會第一時間將其拿下,看看這小子究竟有什麼秘密。
境界蹭蹭漲,著實有點嚇人。
拋開雜念,衛鴻平心靜氣繼續蝕刻籙文。
隨著一個個指甲大小的籙文落到他皮膚上,衛鴻血液流淌得愈發迅速,如同怒濤激蕩,隱約拍打出嘩啦啦的聲響。
辛辣、刺痛、暖融融,三種感受彙聚於一處,很是怪異,令衛鴻不覺有些難忍。
他咬著牙繼續蝕刻,直至皮膚崩裂露出血肉才止歇。
黃綠色的藥湯朝傷口湧動,很快將皴裂可怖的傷痕彌合成一道粉嫩的口子,又不久,傷口了無蹤影。
有藥湯之助,衛鴻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嘗試刺籙,而不是受一次傷就靜養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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