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烈烈,如電光掠過,朝著雀鳥首級一繞,就要將其斬首。
隻是,雀鳥的脖頸僅濺起一點血花,而後就無甚動靜。
劍光打在石壁後邊,戳出深深空洞,但縱是鋒銳如此,也難有建樹。
黎月有些急切,大叫道,
“衛鴻你還不快動手!”
話音剛落,一隻黝黑大手好整以暇,驀地從下方探出,似是要一把擒捉拿不可一世的雀鳥。
爆鳴聲響起,隨空明綠瞳雀飛騰的血泉突兀分出一道,將黝黑大手抵住。
嗤啦!
大手禁不住血泉的腐蝕,潰散作百來道生魂,鑽回人魂幡中蘊養。
衛鴻目光凝重,望著這頭俯瞰全場的雀鳥。
它淡漠的眼神掃過三人,像是掠過路邊的螞蟻。
這頭初生的血孽對下邊的道人並無殺意,有的隻是無視。
充沛的血氣與清靈氣機似乎半點不能吸引它,方才的抵禦也隻是隨心而動,不費什麼力氣。
它振動短小滑稽的翅膀,攜排山倒海之勢撞開衛鴻以法光布下的封鎖,霎時間卷席狂風飛出。
啾啾啾~
清脆的鳥鳴聲漸行漸遠,隻留下被血泉通體澆灌後狼狽至極的三位修道人。
衛鴻抖落身上的血珠,理了理儀容,默然看向黎月,似乎在無聲質問,你要我殺的就是這東西?
黎月被血泉通體澆透,衣裙被腐蝕了些許,一時間玲瓏曲線展露無遺。
她驅動法符蒸乾血泉,重又披上一件道袍,與衛鴻麵麵相覷,啞口無言。
稍作整頓,她振作精神,言道,
“此物初生時攜秘地之異力,故而勢不可擋。然而它不知為何卻離開這處主場,去到外處。無有血泉助力,我等必可將之拿下!”
衛鴻並不反駁她,縱然她言語中過於樂觀,但也不是絲毫沒有道理。
以他之見,他雀鳥氣勢雖盛,然而也過不去開脈。
若不是它全然不與衛鴻爭殺,待得搏殺長久,血蝕秘術緩緩奏效,誰勝誰敗猶未可知。
就是這頭空明綠瞳雀動作實在太快了,若是不加以限製,真是難以殺它。
黎月取出一塊玉玨,按在衛鴻手上。
“這枚飛羽玉玨道友拿著,此物可攜人飛遁,便是道友能騰雲駕霧,此寶亦能增速不少,事不宜遲,繼續動身吧。”
衛鴻點了點頭,渡入內氣催發這件符器,隻見玉玨破碎化作片片光羽,裹挾著三人飛起。
人魂幡飛入衛鴻手中,烏雲在腳下彙聚,而後一行人以稍弱於空明綠瞳雀的遁光飆射而出。
衛鴻操縱著雲霧在石道中不斷折轉變向,數次都是堪堪擦過石壁,差一點就要真撞上了。
這樣刺激的飛遁過程嚇得黎聞有點腿軟,黎月雖是強作鎮定,麵上亦是不大好看。
一行人沉悶追索著雀鳥留下的痕跡,遠遠綴在它身後。
說來也奇怪,這頭血孽分明是初生,行動指向卻如此明確,不知是何緣由。
它的目的地,又是哪裡?
衛鴻心中略過些微思索,禦使著雲霧尾隨淡淡血痕。
那空明綠瞳雀快歸快,但隱匿之法是絲毫沒有,招搖極了。
一身血氣遠遠傳出,煊赫奪目,故而衛鴻追起來不至於吃力。
這一追就是一個多時辰,衛鴻一刻不停,此刻內氣耗去不少。
瞧見衛鴻麵色不佳,黎月自袖中拿出一個瓷瓶,溫聲問了一句,
“衛道友,可要服些丹丸調息養氣,這一路追著頗耗氣力,可不能強撐。”
聽著溫聲軟語,衛鴻不為所動。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