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血泉秘地中靈機沸騰翻滾,與前次他地生出空明綠瞳雀一般,機緣亦是將至。
隻不過,衛鴻先前僅是滌身道人,對那等緣法看不得,摸不得,更吃不得。
而今時,他已至開脈境地,倒可一觀元氣變動。
衛鴻坐定,吐出一顆繪有密密匝匝籙文的紅豔丹丸,正是血蝕符種。
“血海生靈化生之妙,無緣再次得見,然此地之化生機緣為我那兩件法器胚胎篡取,鳩占鵲巢下,也能瞧出些端倪。”
劍胎前身空明綠瞳雀不必說,本就是血道秘地生出的生靈,有承接血泉醞釀緣法的福緣。
而萬魂幡的幡杆乃是蛟龍骨,亦是在千年之間被血泊煉透,如無衛鴻與黎家二人插手,同樣是要化作生靈貽害一方。
機緣巧合下,衛鴻的兩樣未出世法器均是與血道有不可割舍、千絲萬縷的勾連。
牽連深得很,完全有資格接下機緣。
衛鴻喚出一氣清光加持感知,壓下諸般雜思,全神貫注領略此地氣機變化。
先前等候空明綠瞳雀出世之時,衛鴻隻可察覺到血泉氣機洶湧澎湃,與天地相接,不可貿然相觸,否則有不可測之禍。
那時隻是粗糙感應,而現在不同,衛鴻有元氣視角,將靈機變動看得分明。
斑駁濁煞元氣自地底深處噴湧而出,在氣機牽引之下,竟是奇跡般構築出一株有千百光色的蓮花,其以殷紅為主色,可稱作紅蓮。
這朵光蓮將開未開,呈現出花骨朵的姿態。
這朵花骨朵成型後,似是要銜住些什麼。
然而這蓮胎左右晃了晃,實在沒找著“親兒子”,一陣遲疑下,其隻好將衛鴻放置在其中的兩法器胚胎含住,紮根萬象元氣,汲取資糧運化這二物。
借腹生子,不外乎如此。
半日後,光蓮綻開,而後頃刻凋落,紅豔花瓣落在石壁、泉水中,崩散作點點星火,消逝不見。
一幡,一劍兩樣法器胚胎被光蓮吐出,雖然未如那雀鳥一般得了造化,化作真正生靈,但也是得了一抹極為難得的靈性。
這般天地靈韻,對於法器的潛質是極大的補足。
可以說,原本這兩樣器物雖然精巧,但總歸透著匠氣,而便是這半日運化之功,借天地無形之手微微雕琢了兩樣器物,頓時就生出不同。
材質上未曾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這兩樣器物自然了不少,真要說,就是多出半分先天而成的渾然一體之韻味。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衛鴻看著這兩樣物事,有一種細微錯覺,這二物仿佛是自身伴生之寶,是手足,是器官。
他並未動用靈氣與神意,隻是鬼使神差喊了一句,
“器來!”
本來,對於法器,開脈道人隨口呼喊一聲就想驅策簡直就是笑談,這又不是靈智天成度過劫數的法寶,哪能回應你。
可偏偏,咄咄怪事還真就發生了!
兩樣法器宛如出生的稚子,跌跌撞撞往衛鴻處蹦跳過來,途中還不時碰撞擠壓,互相鬥氣,爭著前邊的位置。
衛鴻一手一個握住法器,臉上還滿是不可思議,
“這......什麼情況?”
他思量良久,暫未看出什麼。
但其人稍作試探便知,這兩件法器並不是真有了與人相若的靈智,這隻是懵懂性靈的一點表現。
這樣也好,衛鴻不希望器物生靈,變得跟真人似的,如此平添許多變數。
此為他所不喜。
思來想去,他腦海中唯有一物的言語描述與手中兩件器胚的表現相若。
那即是器種——暗合天地運轉,采得一絲神華,有微末證就法寶之可能!
具體情況他不去深思,主要是積蓄不夠,空想是想不出來什麼的。
隻要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那就足矣。
衛鴻得寶,一時之間隻覺天高海闊,大有可為,有種時來天地同借力的感受。
品味片刻後,衛鴻壓下欣然,轉又望向紅豔丹丸。
這枚血蝕符種滴溜溜轉動,籙文繁密些許,凝實了幾分。
衛鴻將其吞入腹中,感受其變化,
符種從三成三分一躍而至三成六分,還多出一點變化。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