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鴻戰而勝之,講話頓時就自然許多。
“舒道友,你身上的兩冊道書,可否予我一觀呢?雖然此語有些冒昧,但貧道還是想問一句,你若願換,儘可提些要求。”
他踱步到舒雄身側,俯瞰坐著的舒雄。
舒雄被衛鴻拿捏住,心有不忿,撇過頭不去與衛鴻對視,強撐道,
“衛道友天資過人,可用血魄玉傀贏我,恕我不能心服口服。”
他終是有著底牌,有著些底氣。
衛鴻見他還要逞強,搖搖頭,一條銀魚倏爾自袖中遊出,繞舒雄一周後又歡悅遊回。
舒雄但見芒光閃爍,銀魚回返了才醒轉過來。
他摸著發涼的頭頸,將手放到眼前,一抹鮮紅血跡赫然出現在手掌上。
舒雄這才醒轉過來,方才他是被劍光繞首了!
縱然他此刻狀態極差,但衛鴻殺伐手段高過他卻是不爭的事實,原以為此人戰勝不過取巧,現在看來,衛道人怕是還有所留手。
啪,舒雄猛拍大腿,氣勢高漲一瞬,旋即萎靡下去,他歎了一聲,
“你要取《三陽命書》和《搬山圖錄》,可以,但要拿對等價值的物件來換取。若是真要行搶奪之事,那便辱我太甚,不如魚死網破!”
衛鴻看了一眼舒雄,撫掌而言,
“一言為定。”
舒雄對這兩冊道書有著支配的權柄,這對衛鴻是個好消息。
其人的第一要務是獲取悖逆常理之事的蹤跡,可這不是不能談。
舒雄有自由決斷的能力,並非是傀儡,隻會作出一種反應,沒有消息就換不得道書。
衛鴻踏步而行,思慮著有什麼物事價值足夠,能換取兩冊道書。
那兩冊道書並非是薪柴,否則衛鴻動用心爐,根本無需和舒雄周旋,取了東西當即遠遁即可。
至於有什麼古怪的東西蘇醒過來,那就不乾衛鴻的事情。
衛鴻身家豪富,不是滌身甚至開脈道人能夠比擬的。
單說上乘道書,他都有數冊。
譬如,這冊《善惡血神經》價值定然足夠,甚至還遠遠超出。
雖然這門經典僅有殘篇,但參考價值極大,管中窺豹能見大教嫡傳的風采。
不過這本道書衛鴻萬萬不敢暴露,哪怕他在此悍然襲殺舒雄,也不會將此書泄露出去。
他兜兜轉轉,忽而想到一雞肋之物——墨矛。
在衛鴻手上,此物並無多少潛力,有太多法器可以取代它,不值一提。
但對於舒雄而言,此物價值尤有不同。
作為殘破法器,它僅是禁製跌落,威能較之尋常法器並無差距。
舒雄若得之,殺伐之力立刻就往上翻越一層,頓時天高海闊。
況且,此物乃是妖物煉就,近戰遠戰皆宜,很是適合煉體、練氣法脈兼修的道人。
有了決斷,衛鴻笑著與舒雄言語,
“法器,你想要嗎?要是你點點頭,我就給你送來,隻是......你還要加些添頭。”
舒雄的價值不隻在於道書,還在於他背後的消息。
衛鴻不願以太過粗暴的手段來取得收獲,便是希望能得到有價值的消息。
以法器作為魚餌勾引,夠了。
話語入耳,舒雄立時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法器?!你莫不是又在戲耍我!”
他一掃先前沮喪,轉而有些心動起來。
方才隻是嘴硬,不想落了麵子,這才叫衛鴻拿東西來換道書。
其實衛鴻拿些價值稍低的物件與他換取道書,他都認了。
小命大半還捏在人家手上呢,他可以搏命,但是不想,不願。
尤其是,這兩冊道書不是不能抄錄,而他背後的龍虎高功也沒有給他下達死命令,必須護住兩冊道書。
這不是原則上不能談的東西。
他甘冒奇險潛入金鼇島,將性命放在安素手中過了一遍,已經是給背後那位大人賣過一次命了。
道書就是賣命錢,早已歸屬了舒雄。
若是真能查出些什麼神物蹤跡,那更有優厚賞賜在後邊等著。
舒雄在心底盤算:拿不到那位大人的餌食是命數,但用道書換取法器的機會,可不多啊。
心裡順過思路之後,舒雄揉了揉臉,語態親切不少,
“衛道友,不知可要加什麼添頭?還有那法器,是你手上這杆長幡麼......”
說到這裡,他神色竟然還有些期盼,幻想起來了。
在舒雄看來,衛鴻一身戰力大半仰仗這杆法器,實在不是易於之物,若能得手,那是再好不過。
實在不行,那柄飛劍也勉勉強強嘛!
衛鴻不禁失笑,擺手否決,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人魂幡我有用,自是不可能舍予你。那件法器層次較人魂幡差些,不過對你倒是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