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壓服劉仁,傷勢儘複(2 / 2)

他壯著膽子回道,

“尊駕許是外來的道德之士,不知我星環島鏈內情。我等各族皆請來上宗符器,守禦族中修道人心神魂魄,以免被心意門的魔道賊子窺見空隙,許是在這處與尊駕鬨了誤會!”

劉仁與衛鴻鬥法數合,雖隻驚鴻一現,卻也察覺其人根基深厚,劍術深湛,甚至還有飛劍法器這等重寶,並不似心意門道人的路數。

縱然這位還有些魔道手段,那也更似血海與九幽兩尊無上大教的道統,與天一教麾下勢力差得極遠。

難就難在這裡,諸多氏族在對付心意門之時同氣連枝,那是因為利益相關,彼此間駐地相近,矛盾不可調和。

而外來的魔門中人,尤其是道統傳承極高妙的那些家夥,四大仙宗乃至於十二大派大都不願去針對,甚至還要禮送出境。

這些個家夥一個個背後不知能扯出什麼魔道巨擘,危險得很。

他通知附近島嶼修行氏族這一舉措,當時淪為了無用功。

“警世青鐘......“

衛鴻沉吟一會兒,眼睛緊盯著劉仁,語氣和緩地問道,

“不知我可否一觀?”

劉仁撞上衛鴻冰冰冷冷的眼神,背脊爬上一股寒氣,汗毛儘都豎起。

他趕忙回應道,

“自是無妨,尊駕請!”

清風卷起,遁光立時往景陽峰飆去。

不多時,衛鴻到達仁淵閣,取下警世青鐘這件符器,以三陽清氣感應其氣機。

體悟了片刻,他抬手招來一滌身道人,神意往其人身上一寸寸掃過。

有著青鐘氣機的參照,衛鴻折騰了一會兒,確然自道人身上覺察出一道極微薄的清光。

他將那慌得要死的道人甩開,起身走了幾步,將警世青鐘掛回原來的位置,歎了一句,

“真是不俗手段,令人歎服。”

嘴上讚歎著四大仙宗的手段之不俗,衛鴻心底著實有些失望。

這前人不知乾了什麼糟爛事,把他的路都走儘了!

此地宗派如此警惕亂心易神的道術,怕是曾經吃了不知多少虧,這才痛定思痛謀求克製之道。

既然改易身份混入星環島鏈的想法不甚成熟,那就隻能換一條道了。

衛鴻徘徊二刻,將目光重又挪到劉仁身上,

“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景陽島這般鐘靈毓秀,又有道友這等良友,貧道欲要在此小住幾日,與道友一同探討修行之法,不知道友能否通融?”

眼瞧著這位道人賴著不走,劉仁能有什麼法子?

他敢說個不字,馬上就屍首分離。

作為敗者,能留下一條性命,已然是萬幸。

對於衛鴻的要求,他無不應允,族中一應秘辛、產業,基本也都開放給這位道人了。

好在,這位年歲極淺,一身氣機蓬勃靈動,不是那等覥著個老臉裝年輕的貨色。

修道人的年歲大抵是能從氣機中感應出來的,不算確切,但年輕與否判斷起來並不難。

年歲大了的家夥氣機沉悶,更有甚者一身氣機老朽腐壞,眼看著就要入棺材了,一看就沒有多少奮進的空間。

而真正歲數短淺的修道人氣機蓬勃旺盛,如同將將萌芽的草木,極具活力。

這等人物的修道潛力也最大,不可小視。

在劉仁看來,眼前這條過江龍前途廣大,根本不可能在這景陽島久居。

加之此人孑然一身,亦是難以在短期內繁衍家族,占去劉氏的根基所在。

這就決定了二者無有根本矛盾。

劉氏忍耐一些時日,就能將這位熬走。

若是服侍得當,興許還能落下些許好處。

這般想了許多,劉仁在精神上取得了勝利,頓時好受許多。

定下主從之分後,靈材、道書如流水一般往仁淵閣送去。

那處,天地元氣被一股磅礴氣機吞吐,根本無有其餘道人修行的餘地。

六日過去,正午。

這一刻,劉氏修道的族人儘數感到心悸。

一股極具威懾的力量如驕陽般冉冉升起,鯨吞著海量的天地元氣,將周遭靈機抽得極其稀薄。

靈潮湧動之間,劉仁催動遁光離得遠了些,他眯著眼睛看往仁淵閣,心中有些猜測。

這位守正道人該是修行煉法又要邁過一個關口,這才有如此驚人聲勢。

他暗地估量著靈機煉化的速度,不禁嘖嘖稱奇,同時心底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豔羨。

想他十六歲開始正式修道,在八十七歲那年滌身三重修行完滿,已然是不慢了。

又二十三年,正正好一百一十大壽之際,他破入開脈境地,成得下中品脈象!

值此破境晉升之際,其人一舉蕩平島上與劉氏爭鋒的李、錢、王三大氏族,獨占一地。

爾後,他將機緣得來的法禁布設到景陽島中,借陣禁之威敵住開脈二重的大敵,一時風光無兩,在景陽島左近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傳奇人物。

在劉氏之中,其人正是中興氏族的大功臣,有無上的威望!

奈何,前浪終究會潛力用儘,到得開脈境地,他便泯然於眾人。

無有上乘道法,無有上等峰穀,脈象隻得下中品,劉吉縱然日日苦練,也得三年才積攢出一口乾天清氣。

如今離著開脈一重完滿都還差些意思,畢生努力,怕也隻能在開脈三重的門檻前打轉,無望更高境地。

而這位守正道人......短短數個時辰吞吸的天地元氣,便要抵償他不知幾口乾天清氣。

數十年之苦功不如他人半日所修,這樣的差距,這樣的差距......

劉仁在沙灘邊來來回回走著,胸腔仿佛有一團炙熱無比的焰火在劈啪灼燒,直直頂到腦門!

轟隆~~

地動山搖的聲響傳開,海浪被剛猛道術驟然轟擊,浪花濺起十餘丈高,轉又拍向水麵。

浪花濺射到劉仁身上,打濕其麵龐衣襟。

劉仁麵無表情擦了擦臉,待得水跡淡去,他又換上一副熱切欣然的麵目。

未幾,靈潮褪去,劉仁取來銅鏡看了看麵上表情,自覺無甚破綻後,便取來賀禮往仁淵閣飛遁。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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