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巡視全島時早已探查到此人的行跡,故而不曾意外,可趙元吉見到衛鴻卻是吃了一驚。
他神色頗為驚奇,好像看到什麼稀罕物事,讚歎道,
“守正道友正是青春年少,我本以為劉老弟極力言說道友資材高絕乃是誇大之語,今次一看,他竟還是保守了!”
趙元吉堅持要來此地,本意還是結識同道。
開脈道人在星環島域雖然總數不少,但也不是隨處可見,不是宗門俊傑便是氏族老祖,彼此都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
憑空出來個新的開脈道人,若是能認識認識,拉入自己這方陣營,豈不美哉?
他硬是要繞過劉仁,其實有些冒犯,頗有截胡的意思。
隻是他也不知道,劉仁在衛鴻麵前沒有半分主導權,是以他此次謀劃才能成功。
三人熱絡聊了一陣,趙元吉將衛鴻引到距離峰頂僅有數丈之遠的一處小小石台。
此處僅有方圓四尺大小,周邊無有憑依,山風凜冽,吹得人衣帶飄飛,恍若山間隱士。
站在石台邊緣往外一望,懸崖峭壁而白雲悠悠,頗有種遺世獨立的意境。
幾人談玄論道講了一陣,衛鴻看著漸暗天色,不由出聲打斷了滔滔不絕的趙元吉。
“趙道友,那符牌不知可否予我一觀呐?”
趙元吉聞弦歌而知雅意,扶額失笑,告罪道,
“我與守正道友一見如故,忘卻了時間,修行乃第一要事,卻是我唐突了。”
他取出一塊木質鎏金符牌,放到衛鴻手上,而後攜著劉仁在崖邊一躍而下。
清風席卷,道人遠行。
一句話語悠悠飄至,
“守正道友放心修持,我等在山腳下為道友護法。”
衛鴻未置一詞,眼看著兩位道人落到山腳下,這才收回目光。
四下無人,他摩挲著鎏金符牌,心中有些雀躍,
“也讓我看看這借靈地修行,又能抵至何種修行速度。據劉仁所說,他在此修行,煉化乾天清氣的效率能提五到六倍。修行六月,大抵能增長半口清靈氣的量。看看我能如何吧!”
想罷,他運使三陽清氣往符牌一落,立刻有道道籙文自符牌迸射而出。
氤氳霧氣緩緩升騰而起,將山頭遮蓋得嚴嚴實實。
山腳下,兩人命駐守在此的凡民弄了些茶水果盤,悠悠吃喝起來。
遠遠瞧見雲霧即刻升騰,趙元吉不禁歎了一句,
“這位守正道友卻是個急性子的,這等隻知修行的模樣,與我年輕時倒有幾分相像。可惜嘍,道途儘頭橫亙巨石,根本跨越不過去,我也就息了這份心思。”
眼見趙元吉給自己臉上貼金,劉仁扯著臉皮笑了笑,不是很給麵子,
“趙兄,我勸你說話謹慎些,莫要自視甚高,小覷了這位守正道人,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見劉仁神色懨懨,渾然不似以往那般穩重鋒銳,趙元吉有些奇怪,可劉仁也沒和他細說。
黑曆史還是咽在肚子裡為好,受製於人這件事,不必多言。
他對外的口風是結識一位才情出眾的年輕道士,留他在劉氏族地暫居。
望著山巔霧氣翻卷的景象,劉仁捋捋長須,忽而笑了笑,旋即又止住,
“趙兄,不若我等打個賭,賭這位守正道人煉儘天峰清靈氣所花的時間,就用那半船七斑紫膽海蛇做賭注,如何?”
趙元吉意外瞧了他一眼,
“你先說個數吧,我跟著!”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