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宏道友也是來見識百花盛會的?瞧了,在下季天乾,亦是得了請柬!”
一位長發及腰的寬肩男道人目光一亮,上前與宏豐說起話來。
此人麵上覆了些白粉,看來是有意做了些裝扮,看去也有些顏色。
“不知詩文六關道人準備得如何,不如我等探討探討!”
這位季天乾道友雜合介乎陰柔和陽剛之間,氣質獨特。
他十分熱情地找宏豐探討些什麼詩文,惹來宏豐道人警惕的目光。
衛鴻略略看了舟上之人的境界,皆是在滌身一二重之間,大半是盛裝的男子,各個神氣昂揚,有些奇異。
他心中忖道,
“道人不講道論法,卻來講些詩文花樹,真是咄咄怪事。”
想到這或許是長青洲的某種風俗,衛鴻未曾多管,也沒有說些破壞氛圍的怪話,隻靜靜等著飛舟行空。
數個時辰之後,飛舟行到珙桐峰,在泊舟雲港之中停下。
飛舟其餘乘客皆是在請柬的引路下自行離去,唯獨衛鴻在原地等待。
半刻後,一位小童風風火火趕來,比對著手中畫像和衛鴻的身形,用手揉了揉眼睛道,喃喃道,
“這位仙師真人風采比畫上還要勝出三分哩。”
見衛鴻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小童擦了擦嘴角的糕點殘餘,躬身一禮道,
“童兒遲來片刻,衛仙師莫要怪罪!弘扶仙師命我為您引路,有何事儘可吩咐!”
飛舟經行的時間大體固定,小童隔一會兒便要來這處雲港看一看,這回恰是趕上用膳時間,是以稍晚一會兒。
蓬安平此刻心中有些忐忑,弘扶仙師可是開脈之尊,他老人家如此鄭重相待的人物,若不是境界高遠,便是身份不俗。
他家中雖然有些關係,能來珙桐峰做個侍奉仙師的童子,日後未嘗沒有入道機緣,可和這等高遠人物還是不可比擬。
蓬安平告罪過後低著頭,臉上的肉一抖一抖,有些害怕,他腹中言語道,
“聽聞仙師中很是有些性情古怪之人,師兄說,有一類仙師最喜吃我這等白胖童子......十七年前便有一位童子開罪仙師,被隨意尋個由頭蒸了吃個口滑......”
他年歲短淺,卻是將師兄、玩伴騙人的言語當了真,此刻自己嚇自己,越想越害怕。
衛鴻瞧出此人的懼怖,笑了一聲,
“童兒莫怕,在下隻需你引一引路,難不成還能生吞了你不成?我要去見弘扶道友,快快帶路吧!”
聽到生吞二字,蓬安平僵了僵,他縮著脖子說了一聲,
“弘扶仙師兩月之前予我吩咐,時常也關照迎客島,看看衛仙師是否趕至。隻是近些日子......有一處靈地開放,弘扶仙師入內煉法,言稱少則耗去一二周,多則花費月餘時日,卻是不好相見。”
道人修行煉法是常有之事,弘扶等了衛鴻些許時日,也是仁至義儘。
不過讓他在這裡空耗,他也不樂意。
衛鴻蹙眉凝思,思索著有何等途徑去見一見這位柯古蘭道友。
蓬安平抬眉悄悄瞥了一眼衛鴻,又飛速低下頭顱,他總覺著這位仙師雖然眉宇飛揚,但人皮之下仿佛藏著荒古猛獸,讓人心驚膽戰。
他顫聲著試探問道,
“衛仙師,不如我等去領一間小院先住一住,等弘扶仙師出關?”
衛鴻負手看了看雲海,低頭問道,
“小童兒,不知柯古蘭道友居所在何處,可有辦法聯係?”
與其聽這童子的話在此等待,不如主動出擊,失敗了便失敗了,也不會有甚麼損失。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