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話音一轉,又透出些憂慮,
“隻是未有師尊支持,我等還是擋不住百枯師叔的回擊,就怕這好處太燙手!”
他們二人脈象為下上品,所修行的開脈層次根本道法也隻不過能煉得十六口靈氣,不比散修中脫穎而出的諸位開脈道人強多少。
一座積蓄十年的七等天峰加積蓄二十年的八等天峰,約莫可以讓這等法門層級的道人煉上二十餘口靈氣。
兩人分一分,開脈一重便可修滿。
粗略算一算,可省下十數年的時光。
這樣的時間跨度,很可能便是終老於開脈和有機會搏一搏蛻凡的道途區彆。
此間利益實在動人,若有機會,他們還是會選擇去爭搶。
胡俊英雙手交叉靠在木桌上,目光冰冰冷冷,沉聲道,
“龔托師弟前不久被放了回來,雖然應修遠此子不敢下狠手,師弟性命無憂,根基未損,但可以說是讓師尊丟了好些顏麵。這其中,守正道人是主因。而百枯師叔願意為這位試探門規的邊界,傾向不言自明。我想師尊在明知難以拉攏百枯師叔的情況下,應當能有所決斷。”
喬誌尚思慮片刻,長歎一聲,
“一切報與師尊,看他老人家有何打算。”
“老弟,你既是師尊弟子,又是其族親,說話也方便些,師兄我這裡還有些小事要處理,不若你先行一步。”
胡俊英問了一句。
“可!”
喬誌尚甩袖便走,雷厲風行。
送走喬誌尚之後,胡俊英來到一處隱蔽書房,封門閉窗啟用法禁,而後用紅墨書就一封密信,將之裝入一隻雕刻七瓣花卉的木匣之中。
接下來,胡俊英掐訣施術,花卉忽而扭曲變換,化作一條條口器猙獰的蠕蟲遊走,灰黑異力閃爍不定,邪異而駭人。
十數息後,動靜止歇。
胡俊英停下道書,再打開木匣。
見木匣中密信不見,僅餘一道黑灰,他滿意點點頭,低語一聲,
“在外出晃蕩的修道種子?本門找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啊!”
遙遠的岩洞中,數座明王石像怒目圓睜,腳下踩著奇形怪狀的猙獰魔頭。
岩洞正中,一塊包漿玉盤起了變化,猩紅芒光遊走不定,盞茶功夫才化作一篇文字。
細一看,正是胡俊英密信之中的內容。
另一側,喬誌尚麵見喬蘇道人,得了這位的首肯,欣然而出。
......
天峰之上,衛鴻盤膝而坐,形容枯槁似乾屍。
他一身皮膚蠟黃褶皺,骨骼都看得清晰分明,活像個餓死鬼。
一粒枯黃種子在其人頂門滴溜溜轉動,不住攝取衛鴻一身生機。
時間點滴過去,他一身死氣濃重,好似下一息就要斃命,但總是能緩過一口氣來,維係著微渺的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月上中天,他的頭重重頓了下去,口鼻處無有氣息,心臟亦是不再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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