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螳螂捕蟬,孰為黃雀(1 / 2)

兩杆陣旗霎時震爆,帶動衛鴻手中的幡旗也生出裂紋,顯然是不可再用了。

殘存的陣力、濁氣化作萬千幽如陰刃的黑風,在衛鴻身前布設下遮蓋上下四極的封禁。

待衛鴻將遊離飄散的陰風儘數灼散,已是盞茶之後。

這時候,衛鴻想要追上荀永與狄元青自是不可能。

稍縱即逝的機會如泡影般消散,但衛鴻也不見失落。

他將殘旗捏在手中,感知其中材質、籙文,輕歎一聲,

“這等開脈完滿層次的陣旗也能輕易拋卻嗎?真是舍得啊!”

道人有窮究道理之能,得了法器、陣旗等好物時,即便不得祭煉真訣,亦可分辨一二,善加利用。

衛鴻觀此陣旗有些時刻了,又親身體會過其中威能,深深知曉此物之貴重。

雖然不知此陣名姓,但四位開脈三重境界的修道人持之能打塌地窟,甚至是將衛鴻親身拉拽到這等不利境地,絕不是俗物。

他以自身在籙文上的造詣分辨功用,有了些猜測,

“引動濁氣,操縱陰風、炫光、火燭,懾人亂神,崩解岩洞......這都是其中部分功用。若我未曾看錯,其還有一門擒捉壓製修道人的效用未曾發揮出來。”

衛鴻與四位道人周旋之際,雖受了陣力牽扯,但嚴格來算,並沒有被真正圈到陣禁之中來壓製。

這等陣禁如若要發揮最大的效用,當讓他被四人圈在陣禁之中。

如此從容施展,威脅還要大上數倍不止。

若衛鴻此前誤入裂隙之中,那真是叫天天不應,付出的代價控要遠遠超乎現下。

可惜,他率先發現裂隙中的不對之處,四人不得已挪步來追,將紮根地淵的陣旗拔除。

陣旗少了與地氣樞機的糾纏,在動蕩中運使催發,比之在原地以逸待勞不止弱了一籌。

焰光繞過,衛鴻將陣旗煉成廢渣,隨手扔在一處,免得被人借此追索了行蹤。

他收攝氣機,催發《暮死朝生》秘術,囟門頃刻躥出黃、綠兩粒種子。

嫩綠如抽枝嫩葉、初萌青草的朝暮生種在衛鴻灑落青綠寶光,光如飛葉,搖曳而動,落到衛鴻發絲之上便消逝不見。

“嘶嗬......嗚”

血肉之間勾連修複,皮膚之上覆蓋的創傷泯滅痕跡,衛鴻隻覺酥麻痛癢混雜在一處,一陣陣湧上來。

這種感覺說不分明,但絕不舒服。

這換來的,是創傷以千百倍速度於尋常的修複!

血蝕秘術雖然能精準控製血肉彌合,甚至於能以血肉的動作而影響骨骼,但終究不是專擅於養傷的道術,其起到的作用更多的是輔助。

而得自《大椿心經》殘篇中的道術又有不同,能在此基礎之上真正恢複傷勢,甚為珍奇。

半個時辰不到,衛鴻的傷勢恢複了九成有餘。

若那二人在這時候落在衛鴻麵前,他斬殺此輩的代價就要小很多了!

衛鴻心思微動,如秋日枯枝那般黃褐的色彩絲絛般垂落。

少頃,他臉頰瘦削了些,皮膚鍍上一層黃蠟也似的光澤。

秘術加持下,他氣息漸而微不可聞,如枯木呆石,不類真人。

“地淵對爾等是妙地,對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衛鴻在心中冷哼一聲,往岩壁一走,隱沒在深深裂隙中。

他行在苔蘚微光與深痕裂隙之間,光影掠動,卻不見道人身影。

一清麵獠牙的陰嗔魔毫無所知穿過某道空隙,準備去另外一處岩穴覓食。

忽有一陣吸力卷過,魔頭身形一個卷曲,從中央生出個抽水一般的漩渦,霎時間消去無蹤。

角落中,光澤一閃,照出一隻骨肉勻稱的修長手掌。

此手潤澤如玉,堅如金石,握著一截骨質長杆。

再看去,又什麼也沒有了,好似方才都是錯覺,此地從來沒有出現過魔頭、人手、殘骨。

幽深的地淵中有一物漂浮,執妄魔也好,陰嗔魔也罷,觸之即消散形體,被請入一處上善妙地。

“快了,快了......”

數十裡外,荀永打坐行功,恢複全盛狀態。

“那守正道人行蹤可還在我等掌握之中?”

他隨口問了一句,打算為衛鴻找些麻煩。

地淵之中,狄元青有些哆嗦,他嘴唇有些發白,但還是沉重說道,

“丟了。”

“丟了?廢物東西!”

荀永冷眉豎起,抑製不住地生出怒氣。

他抬了抬手,想到叛逃的饒陽雲,又強自放了下去。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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