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道遁光橫過雲天,落在狩魔堂駐地。
芒光開散,顯出一位須發皆碧的老道。
百枯道人向把守門前的兩位道人出示信物後,踏步往內裡走去。
隻是走了幾步,他忽而頓足,神色漸而嚴肅起來。
他側首去問把守門前的道人,
“今日為何堂中無人往來,顯得這般清淨!”
道人惶恐答道,
“蔣長老有吩咐,如無要事,暫且擱置手中事宜,在堂中等候吩咐。”
知曉是蔣榮的決斷後,百枯更加懷疑,腹中忖道,
“蔣榮這廝素來與我不對付,這回又籌謀些什麼?”
那日拿下陳默、喬蘇、盧弘文三人後,暢快是暢快了,但終是有代價。
他抓了盧弘文之後,與盧弘文親近的同門自然也一並被他得罪了。
而蔣榮正是盧弘文的好友之一,入得狩魔堂後便常常與他較勁。
今日正是百枯輪值的日子,蔣榮或是算準了要找他麻煩!
“百枯副堂主,我等你許久了!”
他未曾踏入殿宇,蔣榮渾厚的嗓音就穿門而出。
百枯道人不理會此人,踏步入內,目光掃過場中之人。
數十巡視魔諜的開脈道人此時都坐在蒲團之上,見百枯道人進來,皆是低垂腦袋,不敢與之對視。
蜃樓的瓊樹道人正常處理著文牘,不受這氛圍影響,立冬道人也沒有在場。
“看來這僅是蔣榮恣意妄為鬨出的動靜,並非是我出了什麼問題。”
他微不可查鬆了一口氣,口中則是回道,
“怎麼,蔣道友這般坐不住這輪值的位子嗎?貧道既然來了,蔣道友就可以收拾收拾走人了!”
被擠兌了兩句,蔣榮心氣很不順。
他看了一眼百枯道人,將一封信箋拍在桌上,
“我是比不得百枯道友來得厲害,手掌伸得竟是這樣長!”
百枯蹙眉,不知蔣榮手中有他什麼把柄。
他神念微動,信箋立時浮升。
待其要向著百枯道人飛去時,一隻骨節粗壯的大手忽然按住了信箋。
“你是什麼意思,不妨說的明白些。”
他踏步到蔣榮身前,氣勢一步步拔升,似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見其反應這般大,蔣榮不由微微後退了一步。
隨後他忽然回過味來,自己這是被嚇到了,一時間又有些氣惱。
隻數息,他冷靜了下來,哼了一聲,
“景陽劉氏涉及魔患,本要被拘拿搜查。可就是因為來人扯到了你的名字,此事便被攔阻下來了。隻手遮天,好本事啊!”
百枯稍加思索後,訝然回應道,
“景陽劉氏?我何時曾為這些人說過話,空口無憑!”
“我且問你,衛守正是不是你的相識?”
蔣榮咄咄逼問,讓百枯對那封信的內容有了些猜測。
“與你有甚乾係!”
一縷真炁倏爾飛去,將蔣榮按在書信之上的大手打開。
爾後,百枯道人奪過信箋閱讀。
數息後,他嗤笑一聲,
“我道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原來不過是一樁誤會!警世青鐘分器被誤觸,查清放人就是,有什麼好說道的。”
說完,百枯道人繞開蔣榮,直接坐到殿宇右側的木桌之上。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