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黑瀨泉沒管這麼多,伸手就用力地敲了敲門。
一秒、兩秒……
時間就這樣,滴答過去三秒。
感覺已經過去很久了的黑瀨泉,直接用力地擰住門把手,打算強行闖入!
哢嚓。
可在他剛要發力時,門內側響起脆響。
隨即,大門朝裡被推開,撞上了黑瀨泉的頭。
好在,沒怎麼用力,隻是額頭有點發疼、火熱而已。
“黑瀨同學?”
門後,白石千憐探出頭來,看著處於楞然的黑瀨泉,臉上露出驚愕、不知所措。
下一刻,她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力量與溫暖,籠罩了自己。
“太好了,白石同學……”黑瀨泉緊緊抱住白石千憐,語氣夾雜著嗚咽。
能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麵前、還能站起來,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礙,黑瀨泉真的很慶幸。
他最怕的就是,看到白石千憐躺在自己家裡的某一處,或是身上有什麼觸目驚心的傷痕、血跡。
那樣,他會愧疚到想死,將這件事記得一輩子!
不過現在也很愧疚,甚至是要到了切腹謝罪的程度了!
“黑、黑瀨同學?”
白石千憐的語氣,滿是茫然,懸於半空中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推開,還是反抱回去。
“能看到你沒什麼大礙,真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黑瀨泉不停地說著‘太好了’,以至於沒能注意到,白石千憐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一半是裝出來的,一半則是因為疼痛。
昨晚,並非是簡單的打砸家具。
她也下了狠手,給自己製造了傷勢,以此來騙取黑瀨泉。
“黑瀨同學,你先放開我,有什麼事,我們慢慢說好嗎?”白石千憐輕聲說著,伸手拍了拍黑瀨泉的肩膀,隨即推開。
這下,黑瀨泉也稍稍冷靜下來了。
他看著表麵上,是安然無恙的白石千憐,關切問道:“「朽木」她沒把你怎麼樣吧?有沒有傷到哪?抱歉,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明明我說好了要保護你,卻讓你受傷了。”
“「朽木」?”白石千憐的臉上,浮現出疑惑。
下一刻,她似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道:“那個監禁你,然後昨晚來找我的人,是叫「朽木」嗎?”
“嗯,她叫「朽木冬子」!”黑瀨泉點點頭,臉色倏然間冷了下來,“我們報警吧,將她繩之以法,絕對不能饒恕她!”
「朽木冬子」對他做什麼過分的事,他都能忍受。
但要是對白石千憐出手,那他便會放下最後一絲僥幸與幻想,和她撕破臉皮,站在對立麵!
白石千憐微微搖頭,露出一個不必擔心的微笑:“我已經報警了,警署已經來調查過了,剛走。”
說起來,黑瀨泉坐出租車來的路上,好像是看到有警車駛過。
原來,那是白石千憐叫來的啊。
他鬆了口氣,接著擔憂道:“那你怎麼樣?沒傷著哪吧?”
“並沒有大礙,隻是……”
白石千憐搖了搖頭,想說什麼時,卻又突然頓住。
“隻是什麼?”黑瀨泉緊張追問。
“那個……嗯……”
白石千憐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就變得難為情起來,白皙的脖頸也染上一片淡紅。
“那個……總之,你先進來吧,在外麵說不好,這件事有點難以啟齒呢。”
“嗯?啊……哦。”
就這樣,一頭霧水的黑瀨泉就被白石千憐拉進室內,門隨之被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