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所有人悻悻離開,隻留白石千憐和黑瀨泉仍留在教室中,相顧無言。
“泉,你加油,真厲害啊你!”
平澤真武臨走前,對著黑瀨泉擠眉弄眼,豎起了大拇指,心裡也滿是敬佩。
剛才,他其實也想發火幫黑瀨泉說話的,但想了想,好像沒必要。
白石千憐一個人就夠了。
而且,為了黑瀨泉,白石千憐不惜對著班上所有人發火,那好感不是蹭蹭上漲嗎?
就算黑瀨泉再怎麼遲鈍,也該意識到白石千憐對他有意思了吧?
但很可惜,有一句話說的好。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就算白石千憐做到這個份上,對他表露出特彆的態度,他也沒能察覺到白石千憐喜歡他。
或許,這是不敢察覺,亦或是故意不去的吧。
畢竟白石千憐這麼優秀,而他和同學們說的一樣,是個陰鬱的人。
“白石,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呢?這不是讓他們都覺得你是個奇怪的人了嗎?”黑瀨泉微露苦笑地看著站在鋼琴旁的白石千憐,心情很複雜。
“我並不在乎彆人的看法。”白石千憐一臉風輕雲淡,“而且,我也沒感覺自己有錯,他們的言論,讓我很不舒服。”
“我覺得,沒必要為了我這樣的……”
“什麼叫你這樣的?”白石千憐皺著眉頭打斷。
接著,她沉聲說:“連你也要這樣看不起自己嗎?那我呢?我這樣算什麼?”
“什、什麼意思?”黑瀨泉下意識地問道,心裡滿是茫然。
是說錯話了嗎?
為什麼此刻的白石千憐,看上去是那麼的生氣呢?
如果是生氣了的話,是因為什麼而生氣呢?
諸多疑問,在黑瀨泉心裡紛遝而至,令他手足無措,陷入茫然。
但在不久之後,疑問消失,轉而是難言的複雜。
白石千憐攥緊著手,無聲地邁步向前,腳步聲清晰地回蕩在室內。
啪嗒,啪嗒。
黑瀨泉聽著耳邊湧入的腳步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白石千憐。
直至走到他麵前,白石千憐方才停下腳步。
她無言地盯著黑瀨泉,目光銳利,充斥著壓迫感,又富有侵略感。
就像是,要將他看透、解剖一般。
“白、白石?”
黑瀨泉迷惘的喚了一聲,不知白石千憐突然走上來,無言地和他對視,是為什麼。
白石千憐沒有回話,隻是在死死地盯著黑瀨泉。
這是一段,令人感到難耐的沉寂——彼此都是。
半晌後,白石千憐深吸了口氣,似乎作出某種決心一般,翕動櫻唇。
她以顫抖、幾乎是悲傷的語氣,輕聲說:“黑瀨,對你感到在意的我——又算什麼呢?”
黑瀨泉聞言,不可置信般的睜大著眼睛,瞬間失聲。
白石千憐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在意?
是什麼方麵的在意?
因為自己是「少年的深淵」作者的在意嗎?
是的吧,也唯有這個理由了吧?
平庸的他,除了這個以外,還有什麼能夠吸引白石千憐的呢?
要說溫柔,是她;
體貼是她;
美麗的是她;
孤傲而強大的是她……
一直以來,都是白石千憐幫助著自己。
自己卻什麼特彆之處,隻有創作出一本令她感到有興趣的輕小說。
‘哈哈……’
黑瀨泉在心底自嘲般的笑了笑,神情突然變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