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啊,真武到底想說什麼?千憐又在瞞著我什麼?’
帶著這樣的疑問,黑瀨泉心不在焉地渡過了一天的學業。
到了放學,他目送白石千憐走進辦公室,和古見惠彙報近期的班級情況。
‘這種異樣感,究竟是什麼呢?’
黑瀨泉歎了口氣,收回目光,向教學樓外走去。
而在他剛走出時,卻意外碰上了平澤真武!
為何說意外呢?
因為平澤真武在下課的那一瞬,就和他說要去找津田佳,而後就匆匆離開了。
而本是在東張西望著的平澤真武,在看到黑瀨泉的那一瞬,眼睛驟然一亮。
他趕忙招了招手,喊道:“泉,過來!”
“真武,你不是去找津田了嗎?”黑瀨泉一邊說,一邊向平澤真武那邊走去,心裡滿是疑惑。
“彆說這個了,你跟我來!”
“去哪啊?”
“去……”
平澤真武剛一開口,就猛地一頓。
‘真是陰魂不散啊……’
他歎了口氣,目光聚向黑瀨泉——準確的說,是身後。
在那裡,白石千憐靜靜地站著,臉色很平靜。
平靜到,死寂。
“泉。”白石千憐看著前方的黑瀨泉,開口輕喚了一聲。
黑瀨泉聽到這聲呼喚,頓時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白石千憐。
而後,他疑惑問道:“千憐?你不是去辦公室找古見老師了嗎?”
“我突然身體不舒服,跟老師說改天。”白石千憐看了平澤真武一眼。
本來,她也沒打算去找古見惠,而是去天台的。
可惜,有人不老實,她也隻能跟著出現了。
“哪不舒服了?”黑瀨泉開口的同時,也走到白石千憐身邊,神情擔憂地看著她。
“沒事,隻是突然有點頭暈。”白石千憐搖了搖頭,“抱歉,我可能不能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這都是小事,我和稻荷說一聲,讓她也回家吧,今天就先休息一天。”
“這……”
“行了,身體重要,回家吧,我陪你一起。”黑瀨泉打斷了白石千憐。
隨即,他看向平澤真武,略有歉意道:“抱歉啊真武,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
“嗯,改天。”
平澤真武點點頭,目送著兩人離去,直至他們消失在視線中,方才收回目光。
“唉……”
良久後,他深深地歎了口氣。
此刻的平澤真武,多麼想要大聲告訴黑瀨泉,白石千憐就是朽木冬子。
但他做不到。
就在剛才——黑瀨泉背對著白石千憐時,白石千憐以唇語的方式,威脅了他。
「你不可能永遠和津田在一起,你的人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毫無破綻地保護她。」
僅是這麼一句話,就讓平澤真武不得不妥協,暫時性地打消一切想法!
現在,他們尚且留一線,沒有把事做絕。
但要是平澤真武直接告訴黑瀨泉,白石千憐就是朽木冬子的話,白石千憐絕對會不顧一切也要報複他!
屆時,他又不能對白石千憐使用暴力手段——黑瀨泉也不會允許。
那迎接他的,唯有隱藏在暗處、如同一條陰冷劇毒的蛇一般的「朽木冬子」!
‘泉,你還真是被一個不得了的人喜歡、盯上了啊……’
——
回家的電車上,黑瀨泉目視窗外,望著層層拉拽、不停掠過的景色,心緒微微起伏。
“千憐。”
“嗯?怎麼了。”
黑瀨泉抿了抿薄唇,深吸了口氣後,問道:“你和真武,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沒有。”白石千憐沉默了會,搖頭否決。
“好,你不想告訴我的,我不會問。”
黑瀨泉自知,白石千憐不告訴他,是有自己的理由。
他強行追問下去,非但會問不出來,還會鬨得不愉快。
“泉。”
白石千憐突然握住了黑瀨泉的手,輕聲問道:“能相信我嗎?”
“我能。”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黑瀨泉也隻能相信著她了,不是麼?
他也隻能強迫著自己不要去多想。
如果深究下去,受傷的會是自己。
黑瀨泉莫名有著這樣的直覺。
“泉,請相信我。”
此刻,黑瀨泉能清晰感受到,白石千憐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她是在害怕嗎?
還是在不安呢?
黑瀨泉不明白。
但他唯一明白的是,自己要回應白石千憐,給予她心安。
於是,他緊緊回握住白石千憐的手,一字一句道:“千憐,我相信你。”
“……嗯。”
白石千憐將頭靠在黑瀨泉肩上,想以此感受他給予的安心感。
可她發現,已經做不到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此時的他們,心靈已有了不可逾越的距離。
這份距離,將會愈發擴大,直至將他們徹底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