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一對比,就知道誰是真心為淩未希好了,秦婉真是不留餘地的維護著她。
“你想告到禦前?”老夫人震驚。
她並不想這樣做,但兒媳有理有據,她若拒絕怕是會落人口實,但若能讓蕭懷玉遭點罪,她還是樂於見成的。
幾人一對視,立刻明白其中要害,隻有淩未英左右瞧瞧一臉懵懂。
“既如此那就立刻梳洗,佑哥兒前去告知太子,玉王一黨定有其他動作,咱們的人要搶先一步。”
“今日,我就豁出這把老臉去禦前哭上一回,定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老夫人鎮定的安排著,那模樣看上去真心像一個為孫女撐腰的慈愛老人。
“孫媳也讓人給祖父傳信,讓他早朝見機行事幫襯著。”謝柔開口道,無論何時謝家都要與將軍府同進退。
一日的光景轉眼即逝,夜幕悄悄降臨了。
整個海棠院一片死寂,陰鬱的氛圍所籠罩著,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淩未希自打睡沉之後,就是昏迷狀態了。慘白的臉,毫無血色的唇,身體虛弱得像一朵即將凋謝的花朵,仿佛每一次的微風拂過都會搖搖欲墜。
她的脈相過於詭異,時而快如潮水般凶險,時而緩慢如垂暮老人,太醫來一個又一個,每一個都搖頭不敢用藥。
不省人事的淩未希完全不知,今早發生了一件震驚全城的大事,而這件事因她而起。
大內的禦書房裡,聖上被兩個有誥命品級的臣婦,哭訴得心煩意亂,每一句都是在控訴他親兒子。
聖上的一張臉丟得找不到地方放,氣得的他想將蕭懷玉打入宗人府,關上個一兩年,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然而,早朝的一幕卻讓他升起了相反的決定,甚至感歎最近把老四與丞相府逼得太狠了些。
早朝上,素來剛正不阿的左禦史大夫言正,第一個上前彈劾。
隻見他義憤填膺的控訴蕭懷玉,身為皇子卻罔顧律例、搶擄臣女,至人昏迷不醒,理應即刻打入宗人府。
接著,禮部與工部兩位尚書同時附議,還有不少人跟著附議,而支持蕭懷玉的一派的戶部與刑部,立刻發出異議與之博弈。
朝堂上展開了一場極限拉扯,吵得烏煙瘴氣的,看得聖上不停用力捏著眉頭。
一旁的兩朝元老內閣大臣謝明道,看了眼對麵一言不語、低眉順眼的冷丞相,餘光又瞅了龍椅上的臉色,決定歇了心思做個透明人。
雙方鬨得最為火熱之際,言正又站了出來,“聖上,依律例強擄臣女是死罪,刺傷皇子同樣是死罪。然而強擄在先,刺傷在後,而將軍府的四姑娘至今還不知是死是活,懇請聖上給玉王殿下定罪。”
上位者冷眼觀局,太子的擁護者明顯更勝一籌,心生不滿。不要說他還在最為鼎盛的中年時期,哪怕他已到古稀、耄耋之年,隻要還坐在這椅子上,甭管是誰都不能威懾於他。
而且淩未希不管如何都隻是臣女,蕭懷玉卻是他的親兒子,原本的憤怒隨著時間的流逝轉為平衡朝局的考量。
“老四,你怎麼說?”
蕭懷玉何其聰明,隻這一句,看似隨意的語氣卻讓他聽出了明路。
“回父聖,兒臣隻是心生愛慕、苦愛不得,才不慎中了有心之人的挑唆,父聖明見,兒臣也是受害者啊。”
三分真誠、七分卑微、十分演技,讓跪在中間的蕭懷玉,顯得格外落寞可憐。
此時,太子一方那些眼明心亮之人全都反應過來了,萬事過猶不及啊,盛極必衰,聖上要重拿輕放了。
“哦~?何人這般彆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