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聖後,臣女剛才身涉險境,如今腿腳還發著軟,且臣女已有婚約在身委實不便,還請聖後娘娘原宥海涵!”
卑微的語氣中隱隱帶著顫音,眼中還含著點點淚光的委屈,聽得周圍一片唏噓,感歎她的婚事何其不幸。
這小賤人,她怎麼敢?
聖後一口怒氣不上不上的卡在喉嚨,沒想到她堂堂一國之母,竟然有如此被動難堪的時候。
今晚她若是強硬讓這小賤人獻藝,明日早朝就有言官彈劾她心胸狹隘,容不下落魄臣女。
可她毀了懷玉籌謀許久的大事,若輕易放過,她不得嘔死?
見聖後不語,淩未希眼眸正中,一滴如珍珠般大顆的淚水,『啪!』滴落在地上。
聖後氣得差點吐血,手指緊了又緊忍了又忍,才沒有將玉盞丟出去。
“唉!瞧你這孩子,本宮不過是想讓大家再見識見識,你驚動全城的風采罷了。若是不身體不便,那就算了吧。”
淩未希緩緩坐回了位子,臉頰上的一顆還未滴落的淚珠,在燭火下閃閃發亮,讓人難以忽視。
一旁的謝柔輕撫她的背,細聲安慰著,周圍有一半以上的人,看她的眼神充滿同情心疼。
這一幕,讓聖後氣得咬破銀牙和血吞,從前竟不知她裝可憐、博同情的模樣,使得爐火純青。
她是真想將手裡玉盞給她砸過去,必須得頭破血流才暢快!
最後,剛上任不久的工部尚書之女洛思菲,成了接替她才藝展示的羔羊。
她父親於水利有功,聖上越級任命,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宮宴。不難想象,一曲洛神舞跳得漏洞百出,不過好在聖後沒有為難她,得了一個“賞”字。
宮宴結束後的淩未希,整個人的狀態都是不對勁的,一路上不言不語,徑直回了海棠院。
走到院門口,被攔住了。
“哥哥!”
她一下子將他抱住,心口的委屈一下子跑了出來,眼淚瞬間一發不可收拾。
沒人知道隨著時間不停的推移,她的心就越來越後怕,那種被人把心臟緊捏手裡的感覺,讓她膽顫驚心。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何況是皇權!
若蕭懷辰真的死在了中秋宴,君要她淩遲處死,哪怕她父親是聖上至交也救不了她。
這一次是她的上帝之眼救了她,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她的敵人,那可是原文中未來的九五之尊啊!
“彆怕,一切都有哥哥在,沒人敢傷你半分。”
淩景德眼中一閃而過狠決,與他年紀完全不符,一隻掌心帶著老繭的手,輕輕撫著淩未希頭頂。
“放心,一切交給哥哥,你隻需好好休息。”
這東京城的路太艱難,他們兄妹必須齊心協力,相互扶持。
翌日,卯時初,宮門開
太子殿下蕭懷仁剛出了宮門,就被拉進了一輛極普通的馬車,一趟套衣服強硬的塞在了他手裡。
“來,換上!”
蕭懷仁這…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