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淩景德也意識到問題的嚴峻性,他有些蚌埠住。
『咳!』
“那個,那個你們都先出去,我與公子單獨說兩句。”
門一關,充滿威嚴冰冷又憤怒隱忍的聲音傳來。
“說吧,怎麼回事?”
淩景德狗腿得不得了,立馬就直直的跪下了。“太子殿下您恕罪,臣子聽到小道消息說您難以生育,便自作主張將您請了過來。”
他說得委婉誠懇,看起來卑微又謙恭,卻不料話風一轉,“張大夫醫術超然,絕非等閒醫者,他不知道您的身份,還請殿下悠著點,千萬不要露餡了。”
一陣寂靜,殺氣彌漫在整個房裡…
淩景德厚著臉皮,又開口道“殿下,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您的背後有數萬人的身家性命,諱疾忌醫非君子所為。”
“你們兄妹都相信那朱公子?”太子避重就輕問道。
他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倘若當真隻是看醫,沒必要將朱逸之也帶過來。
“臣子與妹妹願意將自己及家人的性命,交付於太子手裡,朱公子是家人之一。”
蕭懷仁瞧了他許久,他識人無數,這兄妹倆的行為卻始終看不懂。
他的身子他比誰都清楚,哪怕東宮私藏了天下能人異士,也半點沒法子。
想到他確診疑似不育的那天,剛好也是母妃自縊那一日,他無意中撞見了父親與那女人之間違背人倫之事,震驚得他得知母妃薨逝都忘了哭。
世人皆以為父聖愛他母妃至深,才將這太子之位傳給他,根本不是!
他也是一顆棋子,若是可以選,他願意放棄太子之位與母妃隱居山水。可執棋人不允許,他若退後一步,身後便是數萬條的性命。
“起身吧,讓人進來看吧。”
淩景德也是好心,他斷不會將一個無用大夫薦給他,勉強再信一次吧,橫豎結果不能更壞了。
張大夫進來後,淩景德便出去了,他拍了拍朱逸之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原以為及笄那日之後,他倆會有一場硬仗,好幾天都忐忑不安沒睡一個安穩覺。
可朱逸之做夢都沒想到,他的未希說話算數,淩景德竟真的給他道了歉,這位親舅哥還對他如此信任。
他們都視他為家人,太子子嗣有礙這樣天大的事也不瞞他,他朱逸之終於要有家人了。
蕭懷仁躺在小榻上,下半身涼颼颼的,張大夫仔細瞧著擺弄過來擺弄過去。
饒是他這般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內心殺氣簡直一波未落,一波再起。
“公子身子並未有不妥,不過…”好在他不知道這是位太子,若知曉豈不嚇死。
“不過什麼?”平緩的語調卻不難聽出怒火衝天。
“還需公子自己排出身體之物,留下液體,老夫需仔細檢查”,張大夫硬著頭皮說道。
“你…!”
“我…我在屏風之後等著公子!”
張大夫逃似的跑去茶桌,猛灌了幾杯茶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媽媽呀,嚇死老夫了!』
自打朱公子接觸了四小姐之後,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驚心動魄,不僅時常被拎過來拎過去的,而且救治的人是一個比一個殺氣更重。
他一把老骨頭哪裡經受得住這般那般的折騰?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萌生了換一個東家的想法,不過馬上又被壓了下去!
然而,內屋裡的那可是堂堂東宮太子,他又何曾受過這般屈辱?蕭懷仁是真想衝出去,將所有目擊證人全部殺得一乾二淨。
可他被王芷柔養得正直又善良,濫殺無辜,他做不到。
蕭懷仁看著張大夫留給他的陶瓷容器,也就把淩景德那廝罵了幾萬遍吧。
然後,一隻雪白又好看的手,伸向了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