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景德瞧妹妹的臉色,時青時白、風雨交加的模樣,滿眼關切擔憂。
“張大夫,快來給她看看。”
“哥哥,我已經沒事了。”淩未希看了一眼滿身傷痕的男主,也不心疼了。
她的心底默默誇讚淩景德,哥哥威武!揍得好!
乾得太漂亮了,妹妹給你點一萬個讚!
“讓他們回去吧,再不走就該天亮了。”此刻她的眼中,一秒都不見到她的親親未婚夫人了。
朱逸之欲言又止的,被淩景德極為嫌棄的趕走,與他對張大夫的殷勤辭彆形成了鮮明對比。
所有的人都被趕之後,屋內隻剩兄妹倆人。
“對不起!”淩景德突然開口,“對不起,是哥哥無用能沒護住你。”
“哥哥曾經答應過你,有哥哥在絕不讓你憂心,我失言了。”
淩景德十分懊悔,一切隻因他做得不夠多不夠好,妹妹才這般費心籌劃、操勞過度。
妹妹明明是女子,從昨日寅時開始到現在,整整一天一夜,馬不停蹄的一場接著一場,哪怕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住。
這東京城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妹妹在此地遭遇的磨難,比邊疆十四年加起來還要多。
他們都長大了,再也回不去那恣意妄為、隨心所欲的生活了。而妹妹以她親身受過的磨難,先他一步醒悟這個道理。
“哥哥,我們是一家人,不能隻許你護我,而不許我護你,對不對?”淩未希開口。
她特彆珍愛這段兄妹感情,她願意和原主一樣為哥哥衝鋒陷陣,也願意做他堅實的後盾。
“哥哥還記得嗎?我們曾在長兄墳前發過誓,凡事有商有量誓死守護彼此,讓他安心去投入新的人生。”
淩景德抬眼看向同樣蓄滿淚水的妹妹,他沒忘,她也沒忘。
天地不仁,視萬物為芻狗。
這世間,再也沒有無條件溺愛他們的長兄了,他們隻剩下彼此了。
許久,兩人才從悲痛中緩過來…
“我給她下了損肌散,不會死,隻會加重她腰痛,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最後如萬蟻噬身。”
哥哥沒有明說她是誰,但她深知那是誰,她看著他,雙眸帶著討好的笑。
“謝謝哥哥!哥哥簡直是天下第一聰明,世間罕見,天下無雙!妹妹對你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淩景德發現自打回了東京城,妹妹叫他哥哥的次數越來越多,誇他的話也越來越誇張。
但這樣的妹妹,他喜歡。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哥哥!妹妹這般聰明美貌,哥哥自然不能落後。”滿臉都是傲嬌與得意。
“還有你與朱逸之的事,哥哥已經將把前因後果飛鴿傳信到邊疆,相信這幾日就會有回信了。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索性現在就告訴你吧。”
“天啊!是真的嗎?”淩未希激動得想要從床上起身了。
原來,這將軍府也並不是沒人敢替她做主啊,不過是有人默默做了,而她不知。
這就是血脈相連的兄妹之情嗎?
這就是哥哥嗎?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