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淩景德回來這一個月,兄妹倆去墨荷院的次數不過三次,這一異常舉動,讓她慢慢解開了冰封多年的記憶。
秦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她隻寄希望於老夫人,祈禱她不要再作再茲事了。
就現在這樣,他們之間互不乾擾、誰也不理誰,也挺好的。無非就是她與兒媳從中多調和調和,這日子還是能歡聲笑語、和和美美的過下去。
可若母親有什麼過分舉動,她敢肯定,這兄妹倆都不是吃素的。單淩未希一個橫衝直撞的人,她都不敢說對付得了,更何況淩景德也是個隱藏得極深的人精。
秦婉按揉著眉心,煩躁!
看樣子,這管家之權交出去了,她的日子也不見得有多輕鬆。
倒是兒子和兒媳,兩人的心態好得不要不要的,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還有二房一家也是,全家上下唯唯諾諾的,隻管關起門來自己過自己的。
這偌大的將軍府,操心的,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
隻有她一個人!
其實這東京城還有一個人,比老夫人更氣急敗壞,比大夫人更煩躁焦心!
早朝回府的蕭懷玉,書房已經沒有可以站腳的地方了。
雞飛狗跳,滿地狼藉!
不過,好笑得是,地上再也沒了玉盞碎片。
蕭懷玉禁足那一段時間,非但沒有閉門思過,反而因為多了閒暇時間更加活絡,私下裡搞了不少小動作,手也伸得更長,籠絡了不少人心。
而這一切,都需要無數白花花的銀子來支撐。
不到一月,玉王府虧空異常嚴重,為了迅速填補,謀臣們建議盤下了一間賭坊,另作他用。
畢竟於普通賭客來說,它就是一間豪華一點的賭坊,可於那些想搭上玉王這艘大船的人來說,那就是孝順他的指路燈塔。
蕭懷玉,同意了這個決定!
大概可能應該是他過於喜歡摔東西了些,管家為了節省開支,將他一向鐘愛的玉盞,換做了瓷盞。
若是淩未希知道了,定要接濟下他,送他幾套玉盞,火上澆油的嘲諷一番。
原本蕭懷玉還計劃趁著地動,與戶部操作一番留些銀兩。結果工部完全沒有給他們喘氣的時間,直接帶了一群人過來當場驗錢,拿了就走了。
“殿下,凡事切忌心急氣躁。”
一旁心腹謀臣秦數,淡定的看著奴仆收拾著,勸誡道。
“先生所言極是,是本王失態了。”蕭懷玉臉上怒氣收斂了幾分。
秦數出身寒門,玩命似的寒窗苦讀,隻為出人頭地。
不曾想,好不容易得來的一甲,卻被一個同名世家公子頂包了他的名次。
投報無門,身陷囹圄,輾轉近十年才結識了蕭懷玉。
蕭懷玉觀他聰慧近妖,心機謀略異於常人,目標宏偉遠大,且兩人又有共同的敵人。
他求賢心切,很是看重,一開府就以幕僚的身份將人請到府裡。
“此次秋獵,一無所獲,先生可有什麼彌補措施?”
秦數一雙吊銷眼,冰冷瞧著牆上掛著的紅衣少女,眼神很是駭人。
他活了三十幾載,第一次遇到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他真想與她見一麵啊。
“殿下放心,下官手裡握有常太醫身邊藥童的致命把柄。”
蕭懷玉眼睛一亮,帶著淺淺的疑問。
“難不成,先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