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那毒蠱脫離器皿鑽進淩未希的身體之後,按理它是應該要慢慢爬向心臟的,吸食著她的心頭血來控製她的。
可偏偏這毒蠱偏偏嗜酒,淩未希又宿醉了十多天,海棠院美味的酒氣竟誤打誤撞的將毒蠱提前喚醒。
提前喚醒後的小蟲子被美酒滋養在胃裡,再也無心爬向心臟去工作,直到小鼓鈴的出現。
那磨蟲的聲音堪比唐僧念緊箍咒,它不得不向心臟的位置爬去,可它被養得太大了,鑽不進血管了。
沒辦法,它隻能拚儘全力毒氣控製淩未希,控製一會兒,休息一會兒。
最後,疲憊不堪的小肥蟲,受不了殘留在它腦裡一遍一遍播放的旋律,它選擇自爆了。
原以為會是兩敗俱傷,沒想到落了一個傷敵一百自損一千!
淩未希上前一步,抬腳將那隻本就死透了的小肥蟲,用力攆了攆,摩擦了又摩擦。
她摁著胸口的不適走向了置物架,翻箱倒櫃的,好像是在找什麼。
許久、許久之後…
淩未希在一個隱藏的小格子裡,找到了一把鑰匙,朝他走過來。
“你要乾什麼?”
“嗬~!”冷笑一聲,“你覺得呢?”
蕭懷玉本能的縮著身子,卷成一團,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魔鬼。
可淩未希卻垂著頭,極溫柔的為他解開了腳上的鐐銬,又極輕柔為他解開手上的枷鎖。
她伸手輕撫他手腕的勒痕,眼中帶著說不清的心疼,“阿玉啊,你的武功本就不及我,如今既沒了控製我的蠱蟲又受了傷,不如我們一起安靜的等著時辰到了,然後一起出去好嗎?”
得到自由的蕭懷玉並沒立刻站起來,他不解的看著她,她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敢先給他解開鐐銬。
可她叫他“阿玉啊”時,又是那麼的溫柔,讓他忍不住的想要答應,甚至還想將她摟在懷裡,揉進骨髓裡去疼愛。
此時的蕭懷玉還不知道,溫柔刀,刀刀見人心,這極其溫柔的“阿玉啊”三個字將成為他餘生揮之不去的恐懼。
“可以嗎,阿玉?”
她的聲音真的好溫柔啊,溫柔到他骨頭酥軟。
不由自主的點頭。
曖昧的氣氛籠罩著暗室,令人心癢骨軟。
蕭懷玉記吃不記打,他深情款款的凝望著,一刻鐘前還被他叫做魔鬼的少女。
那少女的眸底是潺潺的泉水,溫柔至極,“我去把衣服拿過來,你自己穿上。”
淩未希遞衣服給蕭懷玉時,不小心碰到他的鞭傷,疼得他悶哼了一聲,緊皺眉頭。
而她卻立刻輕撫他的眉頭,說“阿玉很疼嗎?要不讓我來幫你穿吧,好不好?”
羞澀的點頭。
淩未希幫他穿衣服的時候,無意瞥見了他腰下三寸有兩顆褐色肉痣,記在心裡了。
蕭懷玉能感覺得到,她的動作真的好輕好柔,好似生怕再一次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讓她心疼一般。
可他卻根本不知,淩未希在跟他玩一種很新很偏的招數。
這種招數哪怕是在現代也是極其殘忍變態的存在,它還有一個新奇的名字。
——培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