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下午申時正,張大夫正在為朱逸之的後背塗抹,新研究的褪陳舊傷疤的膏藥。
郭府的人突然前來說要請他去府裡吃團年晚宴,朱逸之當場就懵圈了,整個人愣在那裡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兒時在永康伯府也是有團年飯的,隻是以他庶子的身份從未上過桌,沒想到十幾年後竟有外人請他去吃團年飯。
雖然朱逸之知道郭統領是看在淩未希的麵子上來邀請他,可他真的很激動很興奮啊。
興奮到不知應該準備什麼賀禮,將張大夫藥箱裡的藥膏、藥丸全部帶走。
興奮到直接就跟著郭府的冬子就走了,連富貴元寶都沒有帶一個。
興奮到明知上了藥膏不能飲酒,還是忍不住的喝了很多很多。
這一切,真的好美好好幸福,讓他終身難忘。
可…可卻在淩未希拿了那個莫名其妙的錦囊之後全變了。
那錦囊除了收口處繡了一串奇怪的紅色符號以外,分明就是一個布料極普通的錦囊啊。
可他的希希不僅沒有在馬車裡打開查看,甚至還將錦囊放到了,她身體最隱秘的地方。
所以朱逸之耍酒瘋了,不僅馬車裡東歪西歪的揩著油,在正門口故意與她拉扯不清,又在自家院裡胡言亂語。
問題是她對他依舊是百般遷就,毫無破綻啊。
朱逸之百思不得其解,他太想弄清那錦囊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卻又苦苦找不到方法。
他與她之間隔著的除了身份地位,還有無數他不知道的認知與秘密。
另一邊,將軍府。
淩景德已經偷摸的回府了,他正坐在海棠院內,焦急的等待自家妹妹。
“公子您一直乾等著也沒用啊,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吧,小姐遲早都會回來的。”角角在一旁伺候茶水。
今日淩未希出府沒帶她,窩了一整天的火,心情很是不愉快言語也有些逾越了。
好在淩景德並沒覺得有什麼,他開口問道,“角角,你來說說看,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這…奴婢不知。”
淩景德不耐煩,“你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的作甚!”
“公子,奴婢真不知道小姐是否還在怪罪於你,但小姐她肯定有很多心事的。”
“怎麼說?”
“奴婢覺得小姐她和從前不一樣了,好像變了一個人。”角角猶豫了一會兒開口。
“這我自己能看不出來嗎?”
淩景德神色晦暗,喃喃自語,“終究是我這個哥哥失職了,她那七天的經曆我到現在也沒打聽出來。”
“不,公子誤會了。”角角搖搖頭。
“奴婢覺得,在這之前小姐就已經變了一個人了。”
淩景德震驚,原來不是他一個人這樣覺得啊!
是了,早在他最初回京的與妹妹相處的那幾天,他就已經有這樣的察覺了。
隻是後來,行事作風依舊能讓他氣得半死,愛他依舊比自己更多的妹妹,讓他一點點的卸下了心中猜忌。
“你是什麼時候有這想法的?”他緊張的問道。
“認識朱公子之後吧,奴婢覺得好小姐像被下了情蠱一般。”角角思慮再三,沒有說出實話。
其實敏銳的角角早就察覺淩未希已經不是她的小姐了,隻是她執著的要守護她的小姐。
哪怕,可能剩下的隻是一具軀體。
淩景德什麼玩意兒,感情這奴婢跟自己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白讓他激動了!
“這話你還對誰提起過?”
“沒了。”角角搖搖頭。
“是否下情蠱之事,我自會派人去查清,你隻需忠心的伺候好她就行。”他的內心還是留下了一個懷疑。
被討論的淩未希,此刻正獨坐在馬車裡,枝枝椏椏被安排在車夫旁邊。
一雙顫抖纖纖玉手,拿出了那毫不起眼的普通錦囊,內心激動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