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顏不怒自威,他淡淡望過去,“居然還有這種事?不知朱參議可要辯解一二?”
朱逸之從最後一排出列,“回聖上,昨日不到未時微臣便已進到實驗室做研究直到寅時才出來,此事鹽司24名侍衛可作證。至於焦尚書所說之事,微臣也是在上朝路上聽說,知曉後便第一時間派人送去藥材,還請聖上明察。”
聖上還沒來得及開口,鹽司督事在太子的眼神示意下,先一步出列作證。
“聖上,朱參議進實驗室時永康伯世子還未曾到他住所,且因前來報信的人行為鬼祟被侍衛當作奸細給抓了起來,是故此事他毫不知情。再者朱參議早年被逐出族譜,與整個永康伯府早就斷了往來,他也實在沒料到朱世子會再次想起他這個兒子來。”
這話不僅幫朱逸之辯解了,還從側麵諷刺了永康伯府不要臉、吃相太難看。
聖上瞅了眼鹽司督事,此人一年到頭也沒在早朝上開口多少,沒想到說起話來這般嚴謹有據。
朝廷之上不僅講究平衡勢力也要講究獎罰有度,朱逸之的功績有目共睹,況且食鹽又是涉及到民生,奕是天子不能視而不見。
“朱參議雖上任不久但他的貢獻卻是不可替代,上次青州的差事辦得極好,有功!由五品參議提升為三品侍卿!”聖上帶著笑意肯定道。
“聖上萬萬不可啊。”朱逸之還沒來得跪拜謝恩,焦尚書又立刻上前參奏。
“聖上有所不知,老臣聽聞朱參議在青州之時其生父便已傳訊多次了,卻始終未曾得到他的理會,由此可見他居心叵測、欺上瞞下,應當重罰啊!”
他的言詞無異是給鹽督事與朱逸之當頭一棒,焦尚書有意無意的瞅了眼太子。
原本禮部一直是中立的,可誰讓太子為了保護秦侯爺而不顧他的死活呢?如今他既選擇了玉王殿下,自然是要不由餘地的落井下石。
一時間朝堂上眾說紛紜,左禦史大夫言正也站出來撥亂反正。
“聖上,雖說朱大人功不可沒,可他的言行品質著實堪憂啊,且朱大人一入仕便破例為五品參議了,聖上萬不可再次破例而為!”
連剛正不阿的言禦史都出來參奏朱逸之了,蕭懷玉的隊友不得出來踩上一腳?太子的隊友不得出來爭論辯駁?
“聖上,朱參議的言行往小了說是目無尊長,往大了說就是欺君罔上,此等不忠不孝之輩簡直罪不可赦啊!”
“聖上,雖說孝義大於天,可一但被驅逐家譜便是貧賤富貴不相乾、生老病死不往來,此乃約定俗成之事!”
“那可不是!聖上,焦尚書方才說言簡直是無稽之談!拋棄時無情無義,貧賤時不管不顧,富貴時又來牽扯血脈相連、骨肉至親,再如何欺負人也不能這般無恥吧!”
“李大人!當初朱世子將朱參議驅逐家譜,那是因為他小小年紀犯了大忌不得已而為之!可不是什麼拋棄!”
“哼!哪來的大忌,不過是你胡亂編造欲加之罪罷了!”
“誰胡亂編造了?他當年可是縱火燒了大半個永康伯府!”
……
眾臣們在殿內爭論不休,那場景相比菜市場討價還價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刻,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