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沒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回去,將這香點在婉兒屋裡,做得到?”
雪雁一怔,可抬頭對上白芷冰寒的眸,就顧不得在想什麼,連忙點著頭,“做得到大小姐,奴婢做得到!”
白芷看向了一處,算了一下時辰,“一刻鐘後,點燃這香。”
雪雁應,“奴婢明白。”
白芷走之前,淡淡落了句話,“我跟婉兒不一樣,她殺你也許都麻煩……但我殺她也隻不過是順手的事情。”
雪雁渾身發顫,再不敢抬頭,隻不住的在地上磕頭。
白芷走了很久以後,雪雁才顫巍巍的停了下來。
——
從將軍府出去,步入西街。
這段時日以來,白芷每日走的都是這條路。
每一日,她都會去看蕭意遠。
時辰或長或短,但從未間隔過。
蕭意遠依舊在那書館中。
依舊穿著單薄的長衫,老銀色的,石青色的,還有一身駝色的。
這樣單薄的長衫,他也沒有幾件,來來回回換著穿,每一件都洗的發舊。
天氣越冷,他麵容愈發蒼白。
陽光從書館的窗戶射進去,照在他清絕的一張臉上,平添瑰色。
白芷差了隨從進去。
將軍府邀約,對如今的蕭意遠來說,無疑是天上落了餡餅。
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如白芷所想,隨從說完來意,蕭意遠隻遲疑片刻,就欣然點頭。
隨從在前頭帶路,蕭意遠隨後。
白芷在最後麵,望著蕭意遠消瘦的身影,緊緊攥住了劍鞘。
她無論何時見他,總有止不住的殺意。
-
蕭意遠在如今這個時候,幾乎無人知曉。
知道有個九皇子,可沒人見過。
如今就算是從街上隨便扯個人過來說是九皇子,也會有人信。
遂護衛詢問的時候,隨從隻按照白芷的吩咐,說了句是白婉兒的友人。
蕭意遠雖然穿的樸素寒酸,但護衛還是隱隱從他身上瞧出了貴氣。
更何況蕭意遠這張臉實在生的俊美,護衛自是將他當成了哪家世子。
不敢多攔,恭笑著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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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時間拿捏的剛剛好。
她引著白修明和劉氏到了白婉兒屋中時,剛剛好看到了榻上混亂的一幕。
白婉兒近乎果體,身上隻剩了一件肚兜。
蕭意遠一身中衣被白婉兒扯的亂七八糟的,倒像是他被強迫了。
劉氏驚叫一聲,趕忙撿了被子將白婉兒蓋住。
可白婉兒這會兒正是藥效上頭的時候,不清醒。
手還緊緊勾著蕭意遠的衣服。
蕭意遠一張清俊的臉上因為藥效有些微紅,但他表情是惱然的。
甚至透著幾分嫌惡。
白芷便笑。
倚靠在門框上噙著涼涼的笑意看著他。
上輩子蕭意遠不能算好女色,但他來者不拒。
不知是誰送來的女人,前前後後的,都能在厲王府有位置。
所以白芷並不隻是需要遭受蕭燕燕一人的折磨,還有後來的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