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沒放手,剛要開口,門口傳來小廝的聲音。
“將軍大人,我們九皇子求見。”
白修明側過了頭,看向了府前的蕭意遠。
朗朗晴空下,他著了一件黯色的長衣,深色襯的他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好在今日日頭夠暖,平了他幾分的虛弱。
他這張臉,不管何時何地看,都是一張挑不出毛病的臉。
白修明看著他,急著進宮質疑皇帝的氣也跟著散了些,擰著眉頭,“你是九皇子?”
蕭意遠行了晚輩禮,“見過將軍大人。”
白芷看向周匡,“周伯,帶我爹歇著吧。”
“哎,大小姐。”周匡應聲,看向白修明。
白修明不肯走,“芷兒,這事兒隻有爹能為你解決。”
白芷輕笑,“爹,這點小事兒女兒自己就行,您歇著吧。”
白修明還想堅持,周匡勸了兩句,白芷又說了兩句。
最後他暫退一步,去歇著了。
賈歡轉過頭來,看著蕭意遠。
她呐呐道,“大小姐,九皇子的衣裳一下子好了呢。”
賈歡總是能一句話說到重點。
白芷的眸,含著幾分譏諷的笑意落在蕭意遠身上上好的布料上。
上午見的時候,他穿的還是那般寒酸。
不過幾個時辰,錦衣華服便穿上了。
白芷讓他進了府,但也隻在院子裡說話。
馬上入冬了,風還是有些大。
院子裡的石凳也涼。
賈歡直接抱了被子出來給白芷墊著,嘴上叨叨著,“大小姐,女子不能受寒,回頭要難產的。”
白芷眸霎時間冷了下來。
比起吹在臉上的冷風還要刺人。
她抬起眸來,陰涼的盯著蕭意遠。
上輩子,她曾經為蕭意遠生過一個孩子。
那是他們成婚的第二年,一個男孩。
蕭意遠給他取名叫蕭順虞。
他說,要這個孩子一輩子順遂無虞。
後來順虞死在了他們成婚第三年。
中毒。
她追查了一整年都沒有查出來是誰下的毒。
到最後她知道了,是蕭意遠。
他們成婚的第四年,蕭意遠封王的那一年。
她懷胎七月時,白修明命隕邊關,三十萬白家軍戰死沙場。
她被蕭意遠打進了地牢中。
孩子早產。
白芷隻看到那被血水包裹的嬰孩被下人像是扔垃圾一般扔進了盆中。
她隻見過孩子那一麵。
白芷在石桌下的手死死收緊,才忍住殺了蕭意遠的衝動。
蕭意遠並不躲避她的滿是寒意的目光。
賈歡說的話,他也能接。
“沒關係,白姑娘想如何便如何,沒有子嗣,也無所謂。”
賈歡眼一瞪,“啊?”
蕭意遠定定的看著白芷,“我隻要白姑娘你,旁的都不重要。”
賈歡,“可你是皇子啊,不能無後啊。”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更何況蕭意遠還不是尋常身份。
蕭意遠輕笑,依舊還是那句話,“旁的都不重要。”
白芷靜靜看著他,“你第一次見我,就這麼喜歡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