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粗啞難聽,誰聽了都皺眉。
可白芷會認真的聆聽他說了什麼。
葉景宴的心跳很快很快,在這寂靜下來的屋子裡,就格外的清晰。
他更後退了一些,不敢看白芷。
白芷不催他,隻安靜的看著他。
她出嫁前,葉景宴對她沒這麼生疏。
但這會兒葉景宴的反應有些異樣,似是想接近她,又膽怯了。
葉景宴長久的沉默,好像隻要白芷不在追問,他就能一直這樣下去。
白芷看了一眼爐中的炭火,似是隨口道,“不然喝羊湯去?”
她摸了下肚子,“有點餓了,葉師傅請客嗎?”
葉景宴微微一頓,小聲道,“我還以為白姑娘忘了。”
白芷笑,“……你去厲王府找過我了?”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彆扭。
葉景宴低著頭,“沒找到。”
他連門都進不去,想讓人傳話,也沒人搭理他。
“那家羊肉館要不乾了。”
因為生意太好,被附近的商鋪聯名舉報了。
那老板傷心的要回老家了。
葉景宴怕白芷喝不上,才鼓足勇氣去的厲王府。
他那天被攔在王府外,便等了整整一日,沒見到白芷。
他便當白芷早就忘了這回事。
白芷起身,“那走吧,彆喝不上了。”
葉景宴有些慌張的跟著起身,去摸自己身上的錢袋子。
白芷再將衣裳遞給他,“穿上?”
葉景宴頓了頓,伸手接過了。
“謝謝。”
白芷去了外頭等,隔著一扇門說道,“葉師傅若是有什麼急事找我的話,讓周伯來給我傳話吧。”
葉景宴穿衣裳的動作一頓。
白芷又道,“我跟厲王府裡的人,關係都不怎麼樣。”
葉景宴忽然推開了門,他衣裳還沒穿好,露出胸前大片的猙獰傷口。
這似乎是寫陳年舊傷了,當年下手的人像是要砍死他。
葉景宴明亮的眼眸中有擔憂,“白姑娘過的不好嗎?”
白芷笑了,“那倒不至於,誰能欺負我啊。”
葉景宴皺眉,“白二小姐,白三小姐都過得不好。”
白芷出嫁後的這幾個月,葉景宴眼見著白婉兒和白霜霜回來了幾次。
她們每次回來,都有一種從牢獄中逃脫的感覺。
每次要走的時候,是真的萬般不舍。
都是將軍府的女兒,她們過的不好,白芷應當也是。
白芷這下是真笑了,“你拿她倆跟我比嗎?”
白芷眸色淡涼,“霜霜和婉兒都不會武功。”
“身為將軍府的女兒,不會武功。”
白修明是武將,縱然在朝堂上一直被那些文官嘲笑他有勇無謀,但白修明是真真切切欣賞武功高強的人。
白修明說,再好的戰略,也得有個能上戰場的人才行。
那些將士跟了你,你要真的帶陣衝鋒,要真的能擋在將士前頭,才真的算的上一個將軍。
白婉兒和白霜霜不會武功,就成不了將軍。
可其實隻要白婉兒和白霜霜肯好好練武,即便是隻能防身的三腳貓功夫,白修明或許都會很高興。
可白婉兒和白霜霜吃不了練功的苦。
白芷勾起唇,“當初若是她們練了武功,這會兒在夫家受了欺負,也能打回去。”
“娘家是將軍府,就會打壞了又能怎麼著。”
她語調上揚,帶著幾分張狂。
葉景宴卻跟著笑了,他點頭,“是,像白姑娘這樣,才不會受傷害。”
周匡又拿了兩身衣裳過來,見白芷和葉景宴一副要出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