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慌神 紅魚慌了神:“青溪,醒來!”……(1 / 2)

紅魚不說話,站在那裡,身上的道袍已經洗得發白,兩處儘是斷線的袖口被卷起來,露出白皙的半截手臂,越發顯得她瘦弱。

“怎麼?被我說中了?”徐介鬱晃蕩著盞中酒,目光幽幽。

“這些年你多次往北邊跑,王爺和我都不知你要做什麼,王爺想審問你,可又下不去手,怕叫陳夫人傷心。”

他慢慢將酒飲儘。

“從上次回來,你便知道自己一個人辦不成事,所以特意救了那奴才。”

紅魚重新坐回去,拿起柿餅咬了一口咽下去,終於開了口:“青溪不是奴才。”

徐介鬱嗤笑一聲,沒理會她的天真言語,她以為她把那少年帶離王府,給他取名,他便搖身一變成人了?

狗就是狗,無論他的主子換成誰,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是嗎?不是奴才,那他是你的朋友?既然如此,妹妹,你有沒有告訴你的這位朋友,那鬼崖是什麼地方?又有沒有告訴他,以他如今的身份,脫離王府,離開隨明城,會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從前那些人可不是讓他白殺的。

徐介鬱說話時緊緊盯著紅魚,似乎分外享受這種‘折磨’她的方式。

‘鬼崖’,崖如其名,是隻有鬼才出沒的地方,其地險峻非常,又布滿瘴氣,便是連蛇蟲鼠蟻都難以生存,人到下邊,多半是死路一條。

至於那些所謂仇家......

他們不敢報複王府,自然會找上脫離王府的青溪。

這些,她知道,青溪同樣知道。

可他還是去了。

紅魚嘴裡的柿餅忽然沒了味道,被她吐了出來。

徐介鬱吩咐下頭人:“再給關姑娘上一盤。”

紅魚搖頭:“吃不下了。”

“方才不是吃得挺儘興?”徐介鬱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妹妹定然在想,我既然知道這麼多,那你心心念念藏在鬼崖下的東西怕是依然在我手上了,這可怎麼辦呢?”

紅魚先是一愣,猝然抬起眼來。

如願以償在紅魚眼睛裡看見一絲慌亂,徐介鬱隻覺得一絲隱秘的痛快,她既然不理會他,他便讓她心神膽顫,一輩子不得安寧。

“那是我父親留下的東西,勞煩世子還我。”紅魚難得放軟了語氣。

“哦?你父親留下的東西。”徐介鬱嗤笑一聲,“他留下的這件東西當真是價值連城,千金不換,倒是便宜了我們父子。”

他逼近紅魚,放低聲音,“你知道你父親留下了什麼?是北邊三省一半的軍事布防圖。”

當年關柏深受皇恩,他父親徐文期軍功不遜於關柏,卻隻能被他踩在腳下。

等關柏當時的王妃陳嫋娘帶著一半北邊三省軍事布防圖,求助他父親時,他父親徐文期才知曉,原來皇帝竟如此寵信關柏,連如此重要的東西都能交與他。

若是他父親當年下手再晚些......恐怕如今早被關柏擠得毫無地位,又哪裡有如今的風光?

當年他父親還可惜,那陳嫋娘帶來的軍事布防圖隻有一半。

而另一半,卻原來在鬼崖,被他藏了起來。

虧他們父子兩尋這麼多年都沒結果。

“妹妹呀,你尋這軍事布防圖是想怎麼樣?燒了還是交還給朝廷,如果是後者,也難怪你總是往北邊跑,是誰告訴你這東西在哪兒藏著的?”

紅魚卻仿佛震驚的模樣,隻是搖頭,“我不知道什麼布防圖,我隻是差人去還願。”

“是也好,不是也罷,如今東西卻已在我們手上,也算你立了一件大功,你再想做什麼也是做不成的了,對了,除了這個,我的人還得了一件你父親的舊物,妹妹,你想要麼。”徐介鬱目光幽幽,另拿一個酒杯,親手斟滿。

既是父親的東西,她自然是要的,紅魚點頭:“還望世子給我。”

徐介鬱眼睛瞥向一架花鳥屏風後,一身暢快,“聽見了?你主子隻惦記她的東西,半分不曾不記掛你的性命,你還為她賣命,值不值當。”

紅魚眉間一跳,扭頭去看,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屏風後走出來,紅袍皂靴,腰彆短蕭,光彩照人,跟初遇時一般無二。

她張了張嘴,竟不自覺起身向他走去,險些摔倒。

“......青溪!”

青溪伸手扶住她雙臂,提醒她:“小心。”

他還活著!

仿佛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紅魚手捏緊他繡了纏枝花紋的衣袖,與青溪目光無聲碰撞,半晌,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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