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你母親一家人都來了?”
“嗯,都過來了,現在在莊上住著,明日就搬進城裡,爹,過兩日我宴請師傅和先生兩家人,就不叫您和張家舅了。”
常春風勉強笑著:“平安,我跟你母親是命運造成的,真正說有錯,那也是我錯,她是一個好女人,如果可以,替我跟她道一聲對不住,也道一聲多謝她。”
“爹,我知道了,其實我覺得你和我繼父也可以試著來往,他是一個老實人,一個很好的人,你們不一定要彼此不相見,大京城,我們家的事相信也有不少人知道,沒有一個人能說什麼。”
“兒子,我知道,這些年我也想通了,你繼母有時候行事不討喜,人不壞,就是個慢熱的人。”
平安淺淺的笑:“母親很好啊,如此就很好,爹,您彆多想,您對我的好,兒子心裡都清楚。”
常錦到底還是跟著母親過來了。
她怕父親,再說跟母親說的,沒人跟禮物有仇。
小姑娘走上前來,給平安行了一個福禮:“錦兒給大哥請安了。”
“妹妹請起。”平安微笑著拿出一個小木盒,“妹妹,這是大哥給你帶的珠花、手鏈,看看可喜歡?”
他本來還準備送小姑娘一條品相不錯的項鏈,這樣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那暫時就這麼多吧,他沒理由慣著她。
常錦打開,木盒裡好幾朵珠花,上麵點綴著真正的珍珠,還有兩條珍珠手鏈。
母親說的對,不來損失就大了,這個大哥剛才根本就沒打算把禮物交給母親代收。
真是小氣,禮物難道帶來了還帶走嗎?
“平安,跟爹去書房,彥兒,你也過來。”
常彥乖乖的跟著,今年初起,他就一直跟著父親,也搬到了前院住,母親再不肯也沒辦法。
平安到底還是陪親爹吃了個早晚飯,然後趁城門沒關時回到了莊子。
他不知道的是,他走後,常錦自長這麼大,第一次挨了父親的打,張瑾玉一邊乾著急也沒辦法。
當晚,常春風就跟小兒子一起住了前院,七歲的女兒,這些年一邊拿著她大哥送的禮,一邊排斥著送她禮的人,這個孩子性格再不扭過來,妥妥的就是一個白眼狼了。
這也是他堅持把小兒子放在前院的原因。
對張氏他很無力,也可能是性格關係,她的性格大多數時候都是淡淡的,這跟她哥張瑾平的性格就一點也不像,大
舅哥是個熱情的人。
其實官家夫人如果在夫人圈裡八麵玲瓏,也會給夫君帶來不少好處,可惜張瑾玉現在跟連孫思成的夫人都疏遠了許多,他們本應該是最親近的關係。
今晚他是想兒子住下的,可平安說明日要搬家,搬家得早,他這個主人不在不行。
那就算了,來日方長。
張瑾玉安慰著哭泣中的女兒,相公打的其實不重,但錦兒長這麼大是第一次挨打,心裡自是委屈。
“你爹打你沒錯,平安本就是你爹的嫡長子,其中原因娘跟你說過,不然常夫人也臨不到我來做,更沒有你跟弟弟了。
一個女子惹得自家父親不喜歡,將來能有什麼好?娘有幾次跟你爹有了些誤會,還不是你外祖父跟大舅在其中轉圜?
更何況你大哥平安是個有本事的人,跟他交好,自有你的好處,你想想,這些年他給了你不少好東西,你能得他喜歡,將來好處多著呢。”
錦兒哭泣停了,小臉全是不服氣:“爹隻有我這一個女兒,為什麼不喜歡我?他再怎麼說也是外人,一年能在我家住幾次?一個做大夫的,又不是大官,他能給我什麼好處?不就是些首飾嗎?這些娘也可以給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