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平安就陪著親爹去了一趟寒山寺。
寒山寺可以說是全京城人都愛去的寺廟,離京城不遠,曆史悠久,香火旺盛。
比天光寺大了不少,馬車也是開到山腳下,然後就得一步一步走上去。
但這樣的山路不算遠,老人都可以上去,香客自然就多。
平安陪著親爹在佛前誠心誠意地磕頭,父子倆並排跪著,雙手合十,默默地祈求佛祖保佑。
這一刻,平安真正感覺血緣的奇妙,哪怕相處並不多,但就是很親近的感覺。
半上午就回到了賽場,這次大賽,大理寺隊最終得了第一,比第二名多了兩分。
獎金當場就發了。
一等288兩,二等200兩,三等120兩,其餘的都是鼓勵獎五兩一人.
王唯直接把獎按12人均分了,平安拿到了24兩銀,還得了乾爹另外的獎勵,一個非常漂亮的皮球。
因為今日是初七,也算是小年,大家都沒有聚餐,平安下了場就直接去了親爹家吃晚餐,這是早已經約好了的,補上大年三十那頓沒吃的年夜飯。
這晚平安沒有回去,餐後父子倆在前院中漫步,常春風第一次問起梅娘:“你娘現在都好吧?你那邊也是一個妹妹一個弟弟?”
“嗯,我娘他們都好,那邊妹妹今年十歲,弟弟還有幾個月就五歲,都是很乖的孩子。”
常春風久久沒吱聲,過了這麼久,聽到這些,他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酸楚,他知道這是不對的,早就各自有各自的家,何況自己這一生最對不起的除了爹娘,就是平安母子。
“爹,跟繼母好好過吧,張家人很好,就算是繼母有點小心思,我不會在意,您更不彆放心上,人生苦短,最長不過一百歲,您過好了,兒子心裡也舒服。
我們這個家成了這樣,已經是不可逆轉了,那就都好好過,彥兒很聰明,您好好教他。
至於我,這邊也是我家,我會儘可能常常過來,但肯定會留娘身邊多些,這些您擔待些。”
常春風喉嚨一哽,一股熱氣上湧;“兒子,好好孝順你娘,也好好待你繼父和那邊的弟弟妹妹,爹心裡都知道,有些就是命,爹拗不過命,要說不後悔那是假的。”
他到底還是把那次的夢說給兒子聽。
他的聲音哽咽起來:“平安,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咱們一家的前世,夢醒後爹真的心疼的難以自製,怎麼就會把日子過成如今這樣?”
平安能說什麼呢?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他現在這個家就很不錯,繼父人好,叔爺爺仿佛天生就是他們家的人,弟弟妹妹也乖,娘親則是越來越年輕,三十六七歲的人了,說二十七八歲都是有人信的。
隔日,平安、傅安、陳軒、周恒、三強還有致遠就來到王家讀書,一起讀的自然還有少啟,少宇過了十五則進國子監,孩子嘛,還是要些同窗的。
幾個人還是早出午歸,平安則住進了老太爺的院子。
京城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參考的人,考場附近的客棧幾乎都滿了。
一個月轉眼就過去了。
二月二十春試,也就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