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他現在什麼最心煩,那就是四麵八方湧來的花柳病人。
好在平安給他出了一個主意,隻能病人家屬過來登記、領注意事項、簽用藥協議書,且不佘不欠,藥價也不便宜。
如此治療效果肯定不如像治療白家明那樣雙管齊下好,但對自己就有益了,病人不必親自過來,就不會影響醫堂生意,他們甚至也不用跟病人見麵,隻須提供藥品,病人家屬可以隔些時候上門交流用藥情況。
這種病人他們沒打算同情,能去那種地方玩的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不算好東西。
如果他們連這種人都同情,怕是更源源不斷的來這種病人,最後不但讓百草堂生意一落千丈,說不定還會讓自己人有被傳染的風險。
孫思成看看懷表:“如意,平安還沒有來嗎?不在前堂吧?”
如意搖頭:“沒有,平安少爺今日沒過來,不過您昨日不是答應朱院正今下午去太醫院嗎?”
孫思成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差一點忘了,帶上醫箱,叫上大壯,我們現在就去吧。”
皇後娘娘恢複緩慢,而且心理上好像也有問題,很是鬱鬱寡歡,往往會不由自主的悲從中來,甚至有些厭食。
這有些糟糕,平安說這就是抑鬱症,嚴重時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很可能跟太子妃的死有關,聽說她們婆媳之間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朱院正為此焦頭爛額,找到他,希望一起研究研究這方麵的治療,叫了就不能不去,不然他是不想再去太醫院的。
平安正午下了職就去了郝家。
郝家兩位老人經宮變一事,兒子、孫子都受了傷,大驚之下都臥了床,治療些日子人是好了,卻軟綿綿的沒有精神。
平安這段時間一直幫兩位老人調理。
“郝祖父郝祖母,好的差不多了,回頭去我莊上好好住一陣子,梅花都已經開了一點了,下個月桃花、梅花都會開了,你們幫我多摘些桃花,我給你們釀桃花酒。”
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你郝祖父早就想去莊上去了,這不是等你兒子出生嗎?三朝酒一吃,我們立馬就去莊上,莊上比城裡舒服多了。”
老太爺道:“我還是喜歡喝北
風烈,那才帶勁,桃花酒味道是不錯,但沒這個好。”
老太太眼一瞪:“平安,你聽好了,回頭桃花酒彆給這老頭喝,北風烈他現在可是喝不了,多喝兩口嗓子就不行,人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輸不行。”
平安看著老太太老太爺鬥嘴,滿眼含笑,郝家人性格都好,又豪邁又溫情。
說到孩子,阿嫵的預產期就在這兩日,他一下子心跳了起來。
“郝祖母,都怪您說到孩子,明日就是預產期,我的心一下子嗵嗵嗵起來,跟打鼓一樣,我回去了,今日哪裡都不去了,就在家守著媳婦。”
平安讓青石收拾好醫箱就走。
老太太大笑起來:“一家子都是大夫,著什麼急?真是個孩子。”
郝夫人走過來:“娘,笑什麼呢?平安走啦?”
“走了,我說等他兒子洗三朝過後就去莊上,他才想起明日就是阿嫵的預產日,說心一下子就嗵嗵嗵跳,有什麼好跳的?一大家子都是大夫,阿嫵懷相又好,兒媳婦,雷兒媳婦這兩日胃口不好,是不是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