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要毀了他呀。
“老爺,怎麼能說是在拖後腿呢?盛兒運氣好,碰到了個好後爹,後爹又有個狀元兒子,盛兒能得狀元指點,還能在狀元家住了三年。
那為什麼不能幫幫他兩位堂弟?都是兄弟,總不能以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吧?咱們送些禮,最好讓狀元郎也指點他們兄弟,就是不一定能住進他們家裡。
盛兒官派的好,竟然派到京城附近,那就帶上他二叔二嬸,可以給他二叔在縣衙找個差事,他二嬸倒是可以京城縣衙兩邊跑,相公、兒子都能照顧。
我如今年紀大了,不想跑了,不過等老爺辭官榮養後,我們倒是可以一起去京城過日子,這裡的產業可以變賣了再去京城置上一些。”
陳盛心都涼了。
祖母這是想他死嗎?
前些日子去大舅家,大舅一家人從頭到尾都是笑眯眯地待他,外祖父現在身體不怎麼好,看著他總是流淚,他知道這是想母親了。
再不乖的女兒,外祖父都拿著當個寶。
而祖母隻把二叔一家人當個寶。
他看看祖父,祖父竟然沒有罵祖母,隻是靜靜的聽著,一言不發。
他的心沉入了穀底。
一刻鐘後。
陳老太爺突然站起身,朝門外走出去。
“二叔,七叔,十三叔,兩位堂弟,你們來了,實在是麻煩你們了,快請進。”
陳盛忙過來一一行禮。
幾位老人家,年紀最大的已經快八旬,最小的也有五十多歲。
待眾人坐定。
陳老太爺朝幾位叔深深行了一禮:“二叔,七叔,十三叔,咱陳家祖上也是出過知府大人的,到了我這輩,我勉強中了個同進士,此生隻做到縣太爺,如今六十有三了,再有兩年就得榮養了。
盛兒這幾年幸虧得貴人相助,雖然中了同進士,卻派官在京城附近,這比我當年處境好了許多。
盛兒今年二十四歲,算是年輕有為,我
本希望他好好拚搏幾年,給咱們陳家多掙些臉麵,將來也能提攜陳家的下一代。
前幾日我就跟他約好在縣衙見麵,然後陪他去府城見狀元公父母,好當麵跟他們道謝,盛兒這幾年都是住在人家家裡,吃喝都是人家的。
可我左等右等,等不來盛兒,急急忙忙趕回家,才知道出了什麼事。
這個老太婆竟然要盛兒帶他二叔一家去京城。
要一日未上任的盛兒幫他二叔找個好差事,要盛兒厚著臉皮帶兩位堂弟去狀元郎家,說什麼怎麼也要考個舉人考個進士回來。
我真是好笑,我這兩個孫兒這些年被他們祖母慣的不像話,一個二十二了還是個童生,一個十七還什麼都不是,就這樣的學問還想中舉人中進士?
慶州城幾千個讀書人,三年也出不了多少舉人,全大周好幾千個舉人,三年隻出三百個進士同進士,他們這都不是在為難盛兒,是想毀了孩子啊,毀了咱們陳家的希望。”
三位老人家一個個陰沉著臉瞪著老太太和她二兒子一家。
哪裡有這樣害人的?還是自己好不容易考中當官的親孫子、親侄子。
“三位叔,兩位堂弟,我今日請你們來,就是請你們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