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在這裡!
在他們來之前,她就在這裡了!
這太荒謬了!
她怎麼可能對他們的行動了如指掌,甚至於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搶先一步到來!
傅望之和裴子騫幾乎可以想象到,她是怎麼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戲耍病院的高階npc,將他們對於她和病院所有輕蔑言論一字不漏聽在耳朵裡,然後懷著嘲諷又戲謔的態度,在他們即將大獲全勝時出手,直接讓他們所有的安排和心血功虧一簣!
儀表不凡的兩位男子思維陷入一片混亂中,燕無臻實在是超出他們的預想太多太多,這讓他們有一種固有觀念被全然顛覆的糟糕感受。
不過他們到底是經曆過數不清大風大浪的人,雖然燕無臻的出現讓他們十分意外,心緒也異常紛雜,實際上前前後後他們也隻不過愣了一兩秒。
快到幾乎這個短暫的停滯不存在,兩人直接朝燕無臻攻擊而去,但比起行一步看百步的燕無臻,他們完全處於下風,燕無臻隻是一抬手,周圍就完全變了。
原本空蕩普通的房間化為刑訊室,牆上一字排開掛著死豬肉一樣的玩家屍體,這些屍體散發出著刺鼻的惡臭,簡直能讓人嘔吐出來。
而傅望之和傅望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綁在了電椅上。
泛著鐵質光澤的森冷座椅,浮有黑蛇鱗片紋路皮質的綁帶,因著兩位男子不同風格,但同樣俊美的容貌,倒襯得像是帝王的裝飾物。
那如猛獸一樣的寒意逼人的雙眸,昭示著兩人被冒犯的深沉怒意,尖銳得像是要將燕無臻生生剖開,淩遲殺死。
隨時會暴起的雄獅,殺傷力可見一斑。
但燕無臻依舊安閒自得,她漫不經心地將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束縛帶縱橫交錯,將兩位高大男子軀體的完美線條勾勒得淋漓儘致,可是被人清楚看到那飽滿而囂張的胸肌隨著呼吸緩慢起伏,以及若隱若現的,勾著人繼續探索下去腹肌溝壑。
終於,隨著兩人掙紮的動作,他們的上衣被綁帶粗糙鋒利的邊緣割得支離破碎,那從未被其他人窺見的,不容染指的,像是聖殿一樣的誘人風光被摩擦出一條條的,淺淺的紅印。
紅印向外擴散出粉色的影霧,帶著難以言說的色氣。向來讓人畏懼的上位者,天生施虐支配的懲罰者,此刻卻被禁錮地動彈不得,看起來如同被囚禁著的,即將臣服的待救贖者。
這種命運倒置產生的反差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玩笑意味。
傲慢的,強大的,不容抗衡的人,一朝落難,最是容易催生出其他人病態的惡意快感,想要折斷他的脊梁,粉碎他的傲骨,讓他順從又狼狽地跪地匍匐。
這種完全不同於色-欲之外,讓人腎上腺素極速飆升的感官刺激通常被稱為征服欲。
燕無臻情感淡薄,自是沒這樣的想法,她活了太長時間,不止於區區兩百年,所有豐富而濃重的悲喜愛憎早已隨著時間淡去,也是因此,她偶爾激起的興趣才顯得如此難能可貴。
她不介意這些闖進病院的特殊能力者替代她的愛犬,也不介意他們所做的任何破壞性行為,因著她覺得他們有趣,他們便在她這裡享有無限的豁免權,直到她玩膩為止。
燕無臻想起曾經與法則的對話。
“看看這些愚昧無知的人類,他們還是選擇將我分食。”
“吾會按約定將這方世界予你,從此以後,你是這裡唯一的主宰,萬事萬物任你生殺予奪,統禍福,轄陰陽,掌善惡之權,司是非之目。”
“那如果我厭倦了呢?”
“這也會厭倦嗎?”
“旁人不會,我會的。”
“兩百年後,七位氣運之子會到這裡。”
……
賊老天,是將它的兒子送給她取樂了。
燕無臻蒼白纖細的雙手分彆放在傅望之和裴子騫的肩膀上,沒有什麼重量,但她的體溫過於低,低得完全不似活人,傅望之和裴子騫幾乎感到隨著她如羽毛一樣輕柔的動作,有冰霜在他們肩頭落下。
又聽得她聲音如同寒泉凝冰,幽澗靜流,清冷優雅,帶著獨有的磁性和魅力。
“知道電椅是怎麼殺人的嗎?”
一身白西服的女子自問自答,“打開控製係統,高電壓就會像水泵一樣將電流注入身體。電流如同水管裡的水流一樣不停流動著,電流流經人體的速率越高,水泵就越大,注入水管裡的水流也就越多。”
“你身體裡的所有細胞會發生去極化,它們瞬間被集體發動起來,負責吸氣和呼氣的神經同時作用,你的身體既不能吸氣也不能呼氣。”
燕無臻抓住兩人的頭發,逼迫他們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鏡子。
她像是描述一場華麗的喜劇一樣說道,“你的臉色憋得青紫,渾身通紅顫抖,血管爆裂,痛苦會使你猛力搖撼皮帶。”
“但你不會掙脫束縛,反而會因為力氣過大,四肢、手指和腳趾嚴重彎曲,眼球也會爆出,粘稠的一團掛在臉頰上。”
“到最後,你頭發著火,皮膚被燒得焦糊,顱內成為一片黑炭,散發出無法容忍的惡臭。”
“死不瞑目。”
“痛不欲生。”
“多有意思……”燕無臻嘴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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