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死一般的寂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而顏卿也此時內心滿是惶惑無暇開口,沈瞻思則是忐忑不安的看向她,與此同時還有些疑惑不解。
顏卿也的反應怎麼這麼奇怪?
按照她之前給人的印象來看,她現在不該是暴怒恨不得要殺了自己嗎?
可現在竟然反常到這個地步。
沈瞻思默默的覷著她,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昨晚會那樣對待自己,可是清醒過來的顏卿也,可不像是昨晚那樣綿軟,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顏卿也一時弄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事,她該惱怒對方的,可她現在卻滿心都是對昨晚自己那放任的行徑感到害怕。
是不是在一年年的等待中,她真的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那個惡心的侵占者當成了沈瞻思?
不可能,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
顏卿也臉色煞白,她沒有管沈瞻思是什麼反應,她徑直拉開病房門,與等候在外邊的張姨視線對上。
她此時臉色難看得過分,張姨抬頭與她對視的時候還愣了一瞬。
多年的偽裝已經讓顏卿也下意識的做出反應,她臉色緩和許多,說:“昨晚我一身酒氣都沒來得及洗漱,我先回家梳洗一番,你進去照顧她吧。”
“好,好,酒徹底醒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叫代駕?”張姨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用了,已經醒酒了。”
再不醒也被先前的情況給嚇醒了。
沒有再管張姨,她背對張姨的時候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昨晚的記憶再次回籠。
昨晚跟合作方吃完飯,是她在酒意的驅使下,非要來到醫院的。
酒精真的會麻痹一個人的神經,會讓人變得軟弱,放大心中所想。
她昨晚,真的好想好想,她好想見到沈瞻思,哪怕見到的隻是沈瞻思的皮囊,她也迫切的想要看到。
助理將她送來醫院,就送到了這個電梯口,當時的自己還有些意識,就讓助理開著她的車回去了,而她在通往病房的路上,酒意漸漸上湧……
可是不對。
顏卿也走進電梯,在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她心裡想的是昨晚的一切都不對。
在以往,在她最困難的那幾年,喝得比昨晚更嚴重的情況不是沒有過,那個侵占者不是沒有過趁著這個機會趁虛而入,可是哪怕醉酒的她,也始終緊繃著一根神經。
那個人不是真正的沈瞻思,如果在自己醉酒時想要靠近,那麼無一例外,她都將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為什麼,昨晚卻放任自己沉淪了?
……
而此時另一邊的病房內,張姨一進門就是喜笑顏開的模樣,笑嗬嗬的說:“小沈,我一早來到就見你們抱在一起睡覺,沒敢打擾你們,就在外邊等著。”
張姨心裡那個欣慰啊,看著她們兩個人能夠冰釋前嫌,她臉上的笑容就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