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走到了露出阿黑顏的安琳娜身旁,嫌棄地將那隻昏厥過去的噩夢蝶扔到了一旁。
然後他蹲下身子,伸出了手,從對方的脖頸處開始摸索,一路經過那對巨大的邪惡以及小腹。
最後,從安琳娜腰腹處的衣物夾層裡找到了他的目標。
那是一枚小巧的石雕,雕刻著一道扭曲的獸首。
時不時有無形無質,卻又帶著腐朽與死寂之意的氣息從其中溢散而出。
這種氣息夏亞無比熟悉,確實是沾染了邪神氣息的汙染物無疑。
夏亞將石雕端起來看了看,然後將其裝入了早已準備好的秘銀盒中,而那腐朽的氣息也隨著秘銀的隔絕不再溢出。
“下次長點記性,就算是拚腦洞也是得挑對象的。”
“不過按照你的罪行,恐怕最好的結局也是在統轄局的黑鐵城監獄裡度過餘生吧,應當也沒有下次使用的機會了。”
“嗬,明明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賞金獵人,卻還非要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偽善嘴臉。”
“明明有著掌控全局的力量,卻為了那點賞金,卻依然放任著我將最開始的年輕人殺死。”
安琳娜似乎從精神力衰竭的阿黑顏狀態中恢複了些許,癱軟在地上,嘴角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似乎是已經看清了自己那不可動搖的結局,她那柔美的臉龐上也不再偽裝,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憎惡。
隻是,作為那滿懷著怨念與憎惡目光的對象,夏亞卻淡然依舊。
“雖然不排斥你對我自私自利的評價。”
“不過,你可能搞錯了一點。”
夏亞將秘銀盒合攏,小心翼翼地貼身收好,看著不遠處那麵色猙獰的安琳娜,輕輕歎了口氣。
“在執行任務時造成無辜者傷亡,可是會被統轄局扣除掉部分任務賞金的。”
“而且,作為一個自私的人,我自認為對自己這條小命還是挺珍惜的。”
“自大到不召喚寵獸就跑出來剛正麵,那是騎士院那些莽夫們的戰鬥風格。”
“而我可不是那種肌肉裡長滿了腦子的家夥。”
他站起身子,俯瞰著身下這個被邪神與獲得力量的快感所蠱惑,最終走上了不歸路的貴族少女。
“所以——”
“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了我沒有使用鏡花水月的錯覺呢?”
夏亞那忽然變得漠然的話語,讓安琳娜的身體不由僵硬在了原地。
下一刻,她隻看見窗外那道高懸的銀月,忽然變得皎潔無比。
清澈而透亮。
在頃刻之間,便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一般,那輪銀月吸引了她的全部視線,占據了她的全部心神。
緊接著,在那皎潔的銀月表麵。
有三道宛若勾玉一般的血紅紋理在不斷旋轉,不斷放大。
......
當安琳娜猛然驚醒之時,隻發現自己依然癱軟在地麵上。
隻是不知何時,她的貼身衣物已經完全被汗水所浸濕,宛若從噩夢中被驚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