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傅小姐。”
保鏢伸手,示意往這邊走,把她往紀聿風那邊領。
隨後傅易禾就看見不遠處半躺在躺椅上的紀聿風。
褲腳被挽起,上麵包紮著厚重的繃帶。
紀聿風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用極其不確定的語氣開口詢問,“傅易禾?”
“乾嘛?”傅易禾語氣不善。“認不出我?”
紀聿風撇撇嘴角,“你裹得跟粽子一樣,我看的出才怪呢。不過...你的腿好了?石膏也拆了?”
紀聿風蹙起眉毛。
“腿沒什麼事,出門帶著石膏不方便。”
“那你就把石膏拆了?”紀聿風嗬嗬笑了兩聲。
傅易禾上下看了一眼他,“沈確那邊現在怎麼樣了?你沒事兒,他應該也沒事兒吧。網上說他現在生死不明?”
傅易禾有點冷,她微微縮了下身子。
紀聿風單挑眉頭,嘴唇勾起,他抬起手臂,手臂上的賽車服袖口卷到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手指伸出,指了過去。
傅易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他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間包圍著。
傅易禾左走了幾步,右走了幾步,她皺起眉頭,看不見。
紀聿風就這麼看著她左走走右走走,伸手示意保鏢拿椅子。“坐下。”
傅易禾沒說話,還是找著能看見他的角度。
紀聿風無語,“坐下,你就能看見他那副欠揍的樣子了。”
傅易禾這才回頭,看著紀聿風身邊不知什麼時候放好的椅子。
她走過去,坐下,然後她就看見了剛才新聞上,被爆出發生車禍的那張臉。
沈確穿著賽車服躺在躺椅上,眉眼桀驁,吊兒郎當的玩著手機,坐的也是沒有樣子,身旁是醫生包紮他的胳膊。
這麼嚴重的車禍,就隻是傷了胳膊嗎?
傅易禾渾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眼睛彎彎,她笑了,渾身這才得以放鬆。
幸好,那些記者誇大其詞。
她真的看不得他再次受傷。
上輩子的陰影太大了。
“...我走了。”傅易禾轉過了身。
“你不是擔心他嗎?不上去問問?”紀聿風昂頭示意。
“不去了。”
傅易禾回,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麼到了這?她閉了閉眼,藏下眼裡的擔心,就往門口走。
他好就好了。
紀聿風眼眸微深,高挺的鼻梁投影在小麥色的肌膚上,遮住了幽深的目光。
紀聿風看著傅易禾走遠,微微皺眉。
他回頭看了看在醫生和一堆迎合奉承中,那癱在座椅上的男人,那臉上還透著滿不在乎的樣子。
“沈家少爺就是嬌氣啊,嗬,就這點小傷,也好意思喊醫生來?真是好大的臉麵啊。”
這聲唏噓和周圍關心的語氣格格不入,以至於一說完,就吸引來了所有目光。
沈確的眼睛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看了過來。
緊接著,路被人讓開,他順著讓出來的空間,一眼看到了躺在對麵不遠也不近的紀聿風。
時宴亭看著那一頭的人,冷笑一聲走出來,“那你這點小傷,喊什麼醫生來包紮啊?”說著淩冽的眼睛看過去,好似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
這時候,他那以往渾水摸魚的花花性子,此時倒是一分不顯,隻是敞開的賽車服下的花花襯衫裸露著,似乎在說明他的曾經。
“是他,你那尊貴的主子撞上了老子的車。”紀聿風濃密的眉頭挑起,挑釁開口。
時宴亭立馬就握緊了拳頭,往前猛的大跨一步,“你丫的找死!...”
對麵的紀聿風眼見此,動了動身子,翹起了自己受傷的那條腿。
“夠了。”沈確冷淡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