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執事】小姐的行事動機還是挺好猜測的。
“那真是可惜,薇妮小姐沒能體驗到這裡最核心的東西。”
埃西爾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路旁的一間酒館走去。
薇妮的腳步頓了頓,但隨後還是跟了上來。
她忍不住皺眉開口問道:“你確定你是來抓內鬼的?”
“當然。”埃西爾推開門,說道:“不過在乾活之前,總得先犒勞自己一番,不是麼?”
在煤氣燈光線昏暗,各類煉金裝飾錯落有致的酒吧內。
薇妮的臉頰在周圍昏暗的燈光下透著淡淡的紅暈。
她穿著一襲樸素而稍顯陳舊的大衣,容貌隱藏在兜帽之下。
按理來說,這種打扮並不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但在紐特街這種地方,想要隱藏自己身份的人太多,其中也不乏一些亡命之徒。
所以薇妮的這番打扮倒是沒引來他人的注意。
畢竟在紐特街這種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埃西爾看向周圍,已經有“不合禮數”的男女擁吻在了一起,享受著縱欲的快感。
薇妮端坐在高腳椅上,儘管她的表情儘力保持鎮定,但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卻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埃西爾注意到對方的眼神正在有意無意的瞟向那些苟合的男女,眼神透著厭惡與好奇。
或許這也是薇妮小姐感到“緊張”的原因之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少女也算是純情得可愛了。
這麼想著,埃西爾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品嘗著那帶著灼燒感的液體。
他轉頭看向薇妮小姐:“不試試看嗎?”
薇妮猶豫了一下,然後模仿著埃西爾的動作,輕輕抿了一口。
酒精的刺激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她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變得更加紅潤。
她有些不滿地瞪了埃西爾一眼,但那模樣卻讓她看起來更加可愛,那抹酡紅在她的臉頰上顯得格外誘人。
埃西爾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的惡劣本性在這個時刻展露無遺。
薇妮忍不住瞪了對方一眼,但她那故作鎮定的模樣卻讓人忍不住想要逗弄。
“埃西爾少爺,你最好不是在戲弄我。”
“一定程度上來說,確實是的。”
埃西爾不等對方發怒,又補充道:
“當然,更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時機未到...與其乾坐著,不如找點事情來打發時間。”
薇妮被這番話控的溫度剛好,想要紅溫,但還沒到那個界限。
她隻是將酒推開,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樣愜意的插曲並未持續太久。
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薇妮很快便被這股躁動吸引了注意,下意識想要探查外麵發生了什麼。
然而埃西爾卻並沒有理會外界所發生的事情,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站起身,湊到薇妮的耳邊說道:
“走吧,薇妮小姐,抓內鬼去了。”
....
詹森·萊德站在窗戶邊,看著樓下嘈雜的人群與混亂的情況,拉上了窗簾。
“東西帶來了麼?”
他開口詢問。
陰影當中,走出一名男子。
利瓦爾·弗萊。
弗萊家族的成員。
按理來說,自己作為尼約德派係的執政官,是不應該與弗萊家族的人有著私下交易的。
但隻可惜,弗萊家族的人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再加上那位老公爵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在得知了各方勢力對公爵府的態度後,他不得不尋找下家來保證自己的仕途。
畢竟據他所知,要不了多久,公爵府就會被各方瓜分而食了...
其所能存活的時間,隻取決於那位老公爵能活多久。
而他唯一能為公爵府做的,也隻有在公爵府的利益被瓜分時,從中攫取些許飽腹了。
畢竟再怎麼說,他也算是尼約德派係的成員,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當然...接下來的事情可就要拜托詹森先生了。”
利瓦爾笑著開口,拿出一個木盒,遞交給了詹森。
感受到了木盒上傳出的氣息,詹森皺了皺眉,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似乎是猜到了詹森在想些什麼,利瓦爾開口說道:
“這是已經施加過封印的龍血檀木,詹森先生不用擔心裡麵的東西會影響到您。”
聞言,詹森麵色稍緩,但還是沒有接過,而是讓其放在了一旁。
他很清楚這其中裝著的是什麼東西。
——禁忌物XVIII【審判】
作為教廷最為看重的禁忌物之一,其價值不可估量。
他不清楚弗萊家族是如何弄來這東西的,但他卻很清楚對方想要用他來做什麼。
讓這東西在自己這裡經手一次,便能讓教廷的人在“回溯”的時候將矛頭對準公爵府。
而弗萊家族不僅能夠拿到這高序列命者都渴望的禁忌物,還能趁機削弱公爵府的勢力。
問題在於,他一個未曾踏上根源的普通人,接觸禁忌物久了,難免會產生些精神問題。
如果不是弗萊家族許諾的利益夠大,他才不願意乾這種活。
“詹森先生記得要用我們給出的方法與這東西接觸...否則很容易讓教廷回溯到詹森先生本人,屆時就有些麻煩了。”利瓦爾開口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了。”
詹森聞言擺了擺手,隨口問道:
“樓下的黑幫火拚也是你們弗萊家族安排的?”
“是的,畢竟我們的交易可不能讓窺秘者知道。”利瓦爾笑著開口說道。
擾亂回溯的方法很多,其中最為乾淨有效的,便是在需要避免被“回溯”的現場安排更多雜亂,浩大,引人耳目的事件。
而樓下的這場火拚也能吸引執法者的視線。
所謂燈下黑不過如此。
隻是讓利瓦爾沒想到的是,正當他們談論時,房間的大門卻像是受到了什麼撞擊一般,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利瓦爾和詹森的臉色同時一變。
隻是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房間大門便被踹開。
利瓦爾下意識拔出了自己的佩劍,但下一刻,他的右手便被飛刀所刺傷,佩劍掉落在了地上,鮮血滴落。
“咦?看來我到的正是時候。”
男子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
詹森看向門口,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他完全未曾想到的麵容。
——埃西爾·尼約德
“不能讓窺秘者知道的交易,我正好有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