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西恩利特恩路執法隊的事情,敢對執法者下手的幫派少之又少,更彆說屠殺執法者了。
但偏偏維特幫就敢這麼乾,還敢在事情乾完後把責任都推到血肉主母教團身上。
雖然背後有著弗萊家族的指使,但敢這麼做的,也足以說明其不怕死的性格了。
相較於其它幫派不同的是,他們很少聚眾辦事,像現在這樣一群人都在一起的情況更是十分少見。
“頭,什麼時候進去殺光他們?”
說話的是一位臉上塗抹著黑色炭灰的混混,他的皮膚因長期暴露在惡劣環境中而顯得粗糙,手臂上的紋身蜿蜒曲折——這是維特幫的象征。
男子的身後還有著幾十近百人,身上的衣物都顯得有些老舊,顏色斑駁,與他們的武器形成了鮮明對比,有的佩戴嶄新的長刀,有的手持煉金火槍,弗萊家族在武備上從不吝嗇。
領頭是個中年男人,臉上刻著深深的皺紋,頭發油膩且淩亂,胡須雜亂無章。眼睛卻十分銳利,他的那件破舊的皮夾克上麵沾滿了塵土和油漬,但卻恰恰顯出他的身份。
聽到那臉上塗著炭灰的小弟的話語,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煩:
“還得等等,時間還沒到...得等上麵把儀式處理好了。”
畢竟隻有邪神的氣息籠罩最為濃鬱時才能讓他們的惡行徹底被掩蓋。
“我都等不及了。”
那年輕男子一邊說著,一邊也收起了躁動的心思,嘲諷笑道:
“這些執法隊的狗種平時耀武揚威的,我刀砍在他們脖子上的時候哭爹喊娘,真他媽痛快。”
中年男子微微皺眉,正欲說話,卻被遠處突如其來的騷亂打斷。
不遠處的人群像是陷入了混亂,慘叫聲和嘶喊聲不絕於耳。
中年男子愣了一瞬,迅速回過神來,轉身對著身後的人群怒吼:“該死,是誰擅自行動的?!”
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死寂,顯然眾人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中清醒過來。
過了一會兒,那位年輕男子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地說:“頭,我們被人發現了,有人殺過來了。”
中年紳士眼中閃過一絲震驚,急忙問道:“襲擊者有多少人?”
他原本以為是西恩利特恩路執法隊提前得到了消息,派人來清剿他們,又或者是弗萊家族把他們賣了,打算清洗執法隊的時候順帶給他們也處理了。
——畢竟這樣,就真的沒人知道執法隊的人是誰殺的了。
然而,對方的回答卻讓他一時間愣住,僵在了原地。
“頭,對,對方就一個人,我們——”
剛才那年輕男子語氣中早已不複囂張,取而代之的是哭腔與恐懼。
隻是這句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他的嘴唇還保持著將要發音的形狀,但聲音卻永遠停留在了喉嚨裡。
他的頭飛了起來,血液從斷裂的頸動脈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中年男子的視野。
僅僅隻是幾句話的時間,那人便已經殺到了他們麵前。
白色短發的少女,動作乾練而優雅,在這血色的一幕中顯得尤為颯爽。
她的短發在風中輕輕揚起,仿佛周圍的混亂和恐慌都與她無關。
下一刻,大劍落下。
混亂中的秩序,是血色中的一抹驚豔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