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侯爺心中明鏡似的,知道這一切的根源何在,那個陳某人,他早年便有所耳聞。
郭氏當年心有不甘地嫁入鄭家,他本以為十多年的時光足以讓她死心塌地,卻不曾想,她的心中始終藏著另一個男人。
若非顧及鄭家顏麵,鄭侯爺恨不得立即將這個女人逐出門外。
但眼下,宴會上賓客滿座,唯有“中邪”二字,才能勉強為這場鬨劇畫上句號。
“好,好。”鄭侯爺無奈應允,算是默認了司棋的處理方式。
蘇婉毓輕輕拿起一枚果子,慢條斯理地品嘗著,她的眼中帶著一抹玩味,靜靜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郭氏。
與此同時,後院中,一場名為“驅邪”的戲碼正在上演。
司棋借著“驅邪”之名,對郭氏施以重拳,每一擊都毫不留情。
郭氏痛苦的呼喊,以及嘴角溢出的鮮血,讓周圍的人驚歎不已,也有人隨聲附和,稱這是驅邪的正常現象。
鄭老太太見狀,原本鼓鼓的三角眼漸漸平複,怒氣似乎也減弱了幾分。
而鄭成晏雖然心疼母親所受的苦楚,卻被鄭老太太緊緊拉住,無法上前。
司棋的拳頭沒有停歇,她凝聚全身之力,一把托起郭氏的下巴,用力將她推向一旁的石牆。
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郭氏的肋骨斷裂,鮮血湧出。
蘇婉毓依舊悠然自得地品嘗著手中的果子,仿佛眼前的一切與她無關。
隻要她不停下,司棋的“驅邪”就不會停止,她又是一掌拍在郭氏的背上,力道之大,令人咋舌。
對於郭氏來說,這些皮肉之苦與她過去所承受的相比,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些日複一日灌入體內的毒藥,以及穿透琵琶骨的鐵鏈,才是真正的煉獄。
司棋因長期習武,力大無窮,遠非常人可比。
她一把抓住郭氏的頭發,猛地一扯,竟硬生生地帶落了郭氏一縷發絲,那疼痛讓郭氏再也無法支撐,最終昏迷過去。
就在郭氏倒地的瞬間,一陣女子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在空氣中回蕩,那聲音裡充滿了無儘的悲痛與絕望。
這聲音,究竟是誰的?
是蘇婉毓。
在她那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裡,郭氏發現自己被一群神色冷峻的仆婦緊緊壓製在後院那陰暗潮濕的柴房內。
她們手中的鐵鏈在昏黃的燭光下閃爍著駭人的赤紅,無情地穿透了她的血肉與骨骼,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皮肉燒焦味,與之交織的是她自己那淒厲至極、絕望無助的哀嚎,久久回蕩。
但這恐怖的場景仿佛被一陣風吹散,郭氏痛苦得幾乎窒息,意識在劇烈的疼痛中逐漸模糊,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無力地癱軟在冰冷的地麵上,鮮血蜿蜒,緩緩滲透了她精致的衣裳,綻放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