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本座又不是跟你有仇,沒必要故意為難你不是?再說了,是為本座縫衣,本座怎麼可能會多此一舉?”
“哼!”胤礽一擰頭,“孤看你壓根就不想孤幫你縫。”
“怎麼會呢……”
經過毓敏好一番哄說,又保證日後為他好好整治胤褆出謀劃策,
胤礽才揚著下巴,表示“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揭過此事。
“這玩意兒到底要怎麼縫?穿過去又穿回來不就是做無用功?”
毓敏換了已經清洗乾淨的,自己穿過來時穿的衣服,從錦被後出來時,就聽到胤礽這一句。
嘿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她憤憤轉頭,卻看到胤礽一臉認真的盯著手中的針線和她的小旗袍,皺眉苦思,
呃……胤礽可能還真沒見過,
畢竟作為太子,送到他麵前的衣裳,皆是繡房繡娘或者毓慶宮針線上人繡好了的成衣。
“要翻過來縫,這樣,用針穿過去,隔一小段距離,再穿回來……”
毓敏七手八腳的指揮著,
小太子難得乖巧的按照她說的去做,縫了兩針後便明白了其中訣竅,
不知是他聰明,還是有天姿,小小的人,縫著小小的袖口,竟也沒紮著自己。
午後紅霞透過紗窗,傾灑在二人周身,顯得和睦又溫馨,
在毓敏費力指導下,胤礽終於完成了他人生中做針線的處女作——一截封的七扭八拐像蜈蚣爬的袖口,
“縫的還不錯嘛,不愧是孤!”
胤礽舉著自己的大作,心中滿滿的成就感。
毓敏瞧著那合歡纏枝的精巧荷綠小旗袍,
又看了眼因裡麵的“蜈蚣”而顯得格外皺縮的袖口,
嘴角抽搐兩下,違心誇道:“不愧是太子,一點就透。”
孩子嘛,還是要誇的,不然下次她找誰“乾活”?
彆看是太子,鼓勵式教育,照樣能起作用,
胤礽沒發覺什麼不對,對她的誇讚照單全收,下巴微揚,小眉頭一挑,“嗯哼,那是自然!”
毓敏抿唇忍了忍,才憋回了笑。
“叩叩叩!”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緊隨而來的是何玉柱的稟報聲:
“爺,皇上那邊傳膳了。”
“孤知曉了。”
胤礽應了一聲,轉頭又對毓敏囑咐道:“孤去乾清宮了,你自己小心些,餓了就先用點心,待孤夜裡再給你傳膳。”
“好,不必擔心,本座有數,你去吧。”
胤礽點點頭,放下旗袍,利落的邁步出了毓慶宮,
獨留毓敏一人盯著那旗裝看了半響,才團成一團去打水清洗,
現如今她的身份雖過了胤礽明路,但不好叫旁人知曉,
自然不能讓那些太監宮女幫忙洗衣傳膳,一切還得她自己來,
不過好在有胤礽護著,也有飯吃了,
比起前些日子,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她已經很知足了,
不過是洗衣服而已,她還做的來。
洗著洗著看著那蜈蚣一般的繡樣,又忍不住笑了,
這天地下,能讓堂堂太子拿起針線縫衣的,也就隻有她了吧!
彆說,還怪有成就感的。
毓敏樂嗬嗬的想著,可轉念想到胤礽與胤褆之間的爭鬥,以及他日後的結局,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