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的她回毓慶宮洗了三五遍澡,
“又不是孤讓小四流的,再者,孤半邊衣袖也臟了好不好?”
“衣袖臟能和被口水澆一身比?”毓敏跳起來,恨不得給他一棒槌。
“太子爺,乾清宮著人來傳話,皇上傳您過去。”
外麵突然傳來何玉柱的稟報聲,打斷二人的玩鬨。
胤礽應了一聲,捏起她放進荷包裡,便往外走去。
普一進了乾清宮的大門,就見一麵色謙和,笑嗬嗬的大臣從內出來,正好和胤礽碰上,
“奴才叩見太子爺。”那人向後側方退後一步,行禮問安。
胤礽卻目不斜視,直直掠過他向正殿走去。
荷包內旁觀了整個過程的毓敏,不由挑了挑眉,
小太子這反應有些不對啊!
以往來乾清宮也不是沒遇見過朝中大臣,態度都還算和煦,
縱使不會溫言細語,但也會叫聲起,客套兩句,
怎麼遇到這人,就看也不看一眼?
“那是誰啊?”她悄聲問道。
“武英殿大學士兼太子太師,納蘭明珠。”
毓敏瞳孔微縮,
轉身從荷包縫隙裡盯著正停下腳步,和後方趕來的胤褆細聊的明珠,意味深長道:
“他看起來和大阿哥關係倒是十分不錯。”
胤礽順著她的話,側頭看了眼二人那親熱的樣子,挑起唇角不屑嗤笑一聲,
“嗬,何止,背地裡不知為老大提供了多少便利。”
還有噶禮一家,明晃晃的站在老大身後,生怕旁人看不出他們的心思,真是讓人惡心,
“不過,葉赫那拉家如今在朝堂上,也就他這一個還算看得過去了,”
“朝堂上有叔公牽製,他還翻不起多少風浪來。”
“可惜當年撤藩一事,叔公並未看清皇阿瑪的聖意,讓那個笑麵虎得了聖心,否則,如今他連麵見孤的機會都沒有。”
毓敏點點頭,
明珠就是從撤藩一事靠體察聖心,堅決力挺康熙起來的,
一路從兵部尚書到吏部尚書再到大學士、太子太師,然後與索額圖平起平坐,在朝堂上與其各樹黨羽,互相傾軋十多年,
她對此再清楚不過,
“如今撤藩一事結局已然明朗,鄭氏投降隻是時間問題,”
“你有功夫不如私下裡和索大人說道說道,早點表明態度,也好解了皇上心中的疙瘩。”
胤礽腳步微頓,站在原地沒有答話。
“怎麼了?”毓敏疑惑問道,
她說錯了?還是胤礽不想去勸索額圖?
可是不勸的話,明珠就會因著這點子聖心,被康熙抬起來牽製索額圖,明珠可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若是依舊如曆史那般,讓他二人大鬥特鬥,胤礽隻能一步步被推著走,
失了主動權,後續局勢可就難以把控了,不如從一開始就解決掉,
可惜就是沒能穿到康熙十四年,三藩之亂初始時,否則直接就能將一切扼殺在搖籃裡。
毓敏見他還沒有動作,還以為是自己猜對了,不由張了張口,想繼續勸,
沒想到胤礽倒是自嘲一笑,率先開了口,
“你覺得孤能說動叔公,還是赫舍裡家?”
難得的,胤礽在她麵前示弱,而不是以往那種“天老大地老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