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
司機下車表明身份是送許家小姐回家的,卻換來聲爆嗬。
心中也是有些不滿,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禮貌詢問老板。
誰料,謝時宴壓根不理人。
“許小姐,這……”
“回你老板家,彆走高速。”
許枝像是早就預料到絲毫不在意。
趕人走之前也要衡量下,萬一後續還要跪求原諒呢?
車輛緩緩駛入夜色中消失不見。
“許小姐,為什麼不要走高速啊?”
明明走高速可以節省一半以上時間,對此司機很是不解。
“老李開車很穩,你不用擔心。”
謝時宴也不明白許枝為什麼會這麼吩咐。
“那條路太難走,我想早點休息。”
許枝說的篤定,老李犯了難將目光投向謝時宴。
這裡還是謝時宴說了算。
“聽她的。”
沒有過多猶豫。
隔板緩緩升起,謝時宴扭頭憑感覺看向許枝。
下巴被抓住往邊上移了下,“我在這裡。”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能預知未來?”
聽到這樣的詢問,許枝有些狐疑的看向謝時宴,看起來不像是個傻的怎麼會問出這種話。
“才認回一天的女兒被傳出是殺人犯是霸淩者,重大項目出了棘手問題沒人敢出麵解決。公司股票動蕩高層人心惶惶。”
許枝望向窗外,不知何時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權衡利弊下……”
謝時宴倒也不傻,接過話頭,“與其花大精力去保個沒感情的女兒,不如演出大義滅親或清者自清的戲碼,還能挽回局麵一邊倒的局勢。”
“說到底,你在他們心中不重要。”
沒有得到回答。
車廂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中。
“拿錢辦事,他們需要我扮演乖巧女兒,而不是需要我。”
謝時宴抿唇,像是在猶豫。
“他們是不是我家人,我說了算,主權在我。”
算是在解答謝時宴心中疑惑。
耳邊的聲音平緩,透露著種近乎冷酷絕對理智,彆人權衡利弊時她也在冷眼旁觀考察彆人是否合格。
外人眼裡看來少女是被拋棄,實際上真正被判死刑的是許家。
她從始至終都是局外人。
有了這個清晰的認知,謝時宴突然很想看一眼眼前少女到底長什麼樣子。
她到底是怎樣的表情,是冷酷無情,還是麵無表情……
車輛停下。
負責管理這座宅子的管家傭人立刻上前打開車門,巨大的黑色雨傘撐在頭頂絕不會讓雨水有半分僭越。
“三少爺,房間已經準備好。”
管家在人到來之前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甚至貼心到合適許枝鞋碼的拖鞋。
事無巨細也不過如此。
“有什麼需要你就和王管家說。”
自從謝時宴失明後身體就算不上好,平日裡的行程都是安排妥帖絕不會超過閾值。
今天遇到許枝本就是意外,後麵意外的事情太多,此刻他隻覺得頭疼。
“你先休息,我隨便看看。”
看著謝時宴被推進主臥關上門後,許枝隨便逛了逛,隨手拿起幾個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