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枝視線收回,她立在堂中,對上老人略帶壓迫的視線,又看到許母略帶愧疚與逃避的複雜眼神。
客廳內人滿為患,傭人們眼觀鼻,鼻觀心裝聾作啞。
其餘人或多或少視線都帶著些許探究。
都明白這件事和許枝沒什麼關係,是許芊芊自己不小心造成二次創傷。
同情弱者也是人之天性。
兩人一起滾下樓梯一個還能出門撒野,一個隻能病懨懨躺在床上比較下大多數人都偏向弱者許芊芊。
“罷了,既然你要回許家。”
“許家從不養閒人,就連芊芊都是著名芭蕾舞團的首席候選人。”
眉頭微挑,許枝目光落在許芊芊身上。
還以為許芊芊絕對不會放過許家偌大家產,再不濟也會學習金融管理之類的專業。
望向許芊芊的視線被遮擋,老人眸光森寒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在看殺親仇人。
“你看什麼呢?再嚇到芊芊,我老婆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收回視線,許枝醞釀片刻準備開口。
衣角卻被身後許樂扯了下,許枝不明所以停頓一瞬。
就聽老人理直氣壯吩咐道:“剛好,家族重大工程出現大問題,將會直接影響到融資上市。”
“你既然要成為許家一份子,自然不能坐享其成。”
說到這裡許枝哪裡還不懂老婆子要說什麼。
“幫不了。”
被打斷老人望向許枝的眼神如刀割,語氣森寒,“你再說一遍。”
“幫不了。”懶洋洋斜睨了眼老人,緩聲道:“我隻是個普通畢業高中生,怎麼可能插手公司的事情。”
“當初我回來的時候,大哥就答應我什麼都不用做,隻用安分拿分紅。”
許枝這話一出,客廳頓時鴉雀無聲。
之前,在許家無論是誰都要對家族有貢獻,這種承諾絕不可能出現。
但就是出現了。
“這件事你不管也得管!”
若說在見到許枝前老人還有些許猶豫,見識過許枝無禮狂妄的嘴臉猶豫蕩然無存。
“你要是還想呆在許家,就輪不得你說不管。”
老人胸口劇烈起伏,被氣急了呼吸聲像拉風箱呼呼的。
“媽,你彆生氣,枝枝不是那個意思……”許母忙上前給老人順氣,不斷給許枝使眼色,“枝枝,還不快答應你奶奶。”
笑了,氣笑了。
嗤笑一聲,許枝拂開拉住衣角的手上前詢問。
“你知道那棺材有多危險嗎?”
“你知道我有可能被害死嗎?”
“還是說,孩子不是你養大的你就可以隨時犧牲?”
三個問題一出,許母呼吸一滯動作停頓住。
連連搖頭,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小妹,你彆胡說。”
許如是看不下去上前攔在兩人中間,隔絕兩人對視目光。
“媽媽,一定是最愛你的。”
聞言。
許母一臉希冀望向許枝,卻看見一張似笑非笑宛如嘲諷般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臉。
“枝枝,我……”
“大哥!你快勸勸小妹呀!”許芊芊捂著受傷的手腕站起快步來到正中心,“當初不是說好,等小妹回來就和她商量工地的事嗎?”
說罷。
許芊芊隱晦朝許枝投來個挑釁的眼神。
仿佛在說,你看你從頭到尾都隻是工具人,呆在許家不過就是有利用價值,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