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創造的,”諾瓦利斯側著頭想了想,又補充,“他更像是你們人類口中的父親。”
這是自從莉莉安認識諾瓦利斯以來,他第一次說出這麼長的話。
冷淡的言辭越長,莉莉安聽著就覺得他越不像人。
尤其是那句“你們人類”。
信息量太大了。她揉了揉額角:“安東尼奧能發現你,也能命令你,所以……”
諾瓦利斯頷首:“他也擁有米勒家族的血統,一支旁支。”
怪不得。
所以在諾瓦利斯的記憶裡,安東尼奧無法看見夢魘,卻能察覺到它的存在。
“他沒有你的血統,即使血脈覺醒,也做不到像你一樣,”諾瓦利斯說,“不能進入彆人的夢境,也沒有操縱夢境的力量,更沒有來自夢境的魔力。”
可這也太嘲諷了。
神明的使者,行走在人世間的代言人,為了堅持教綱而屠戮了無數巫師、魔物和異教徒的保守派,他自己就是教廷口中“魔物”的後代。
這件事,阿諾德知道嗎?
“所以,”莉莉安緩緩出言,“你選擇迫害你的同類。”
“我沒有迫害我的同類。”諾瓦利斯蹙眉,“你口中的‘我的同類’是什麼?”
“……”
莉莉安沉默了一會,也反應了過來。
同樣是魔物,在夢境中生活的黑馬與現實中的吸血鬼、魔獸乃至女巫,是全然不一樣的概念。
夢魘的同類,自然是夢神,以及夢神的後裔。
也就是說,莉莉安和安東尼奧主教,才是夢魘認定的同類。
對夢魘來說,他沒有傷害莉莉安,自然沒有違背夢神的準則。
對亞曆克斯·諾瓦利斯來說,他隻是在履行恩人的命令而已。
人類的壽命不過幾十年,大主教會死,莉莉安也會死。她甚至在想,這幾百年來,血脈覺醒的人類應該也不止他們兩個。
幫助教廷,對諾瓦利斯……不,對夢魘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它隻是一匹失去主人的馬,誰也不能指望一匹家馬能找到自己的方向不是?失去主人後,給它一個方向,它就會盲目的前行,並不在乎那是不是屬於它的前路。
莉莉安一聲歎息。
“我明白了。”她低語。
“你又在想什麼?”諾瓦利斯警惕道。
她隻是拎著屬於自己的裙擺款款向前,衣袂隨著步伐飛揚,上下起伏的裙角猶如飛燕。
這是與神官袍全然不同的景象。
莉莉安停在諾瓦利斯麵前,她俯身撫向他的白發。指尖觸及發梢,猶如在撫摸黑馬的馬鬃。
這叫諾瓦利斯驀然怔住。
他昂起頭,以跪姿看向佇立著的莉莉安。
“人類的軀殼,讓你痛苦,是嗎,”她說,“我不是你真正的主人,但至少,能幫你解決這束縛住你的麻煩。”
說著,莉莉安從現實中睜開眼。
是她主動結束夢境的。
翻身下床,莉莉安的頭腦無比清明。
他說現實中的軀殼是塑造出的,也就是說,失去現實的軀體,夢魘在夢中也不會死。
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安東尼奧·埃斯特拉達的身份,以及諾瓦利斯的身份,都是可以完全推翻教廷的利刃。
隻要在現實中找到確鑿的證據……
“夫人!”
外麵夜還深,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莉莉安的思索。她趕忙上前開門,埃德加團長緊張的麵孔出現在門外:“您沒事吧,可是聽到了什麼?”
“什麼?”莉莉安很是茫然,“怎麼了?”
“我的人在要塞內發現了魔物闖入的痕跡,”團長很是擔憂,“一道黑影跑到了您的臥室附近。”
“魔物?”
莉莉安愣了愣,隨即露出近乎喜悅的表情:“……太好了!”
埃德加團長:“啊?”
正愁想不出名正言順的理由,好拖住異端審判庭呢。這下可好,阿諾德要塞出現了魔物,就問你審判庭管不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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